想到這裏,我立馬就給身在嘉市的方源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詢問李玉珍丈夫祁西華的近況。
方源告訴我,自我們走後,祁西華就去法醫院領取了李玉珍的屍體,並在三天之後,也就是明天一早,將其火化,我在電話中反複詢問,祁西華到底有沒有離開過嘉市。
方源在電話中微微一愣,隨後立馬讓人去查,可結果卻和我預想的大相徑庭,沒有,祁西華並沒有離開過嘉市。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的腦子是混亂的,是啊,巫婆婆不是殺死冉喜民的凶手,李翠霞也不是,這兩個最有動機殺死死者的人,竟然都被我排除在外,那麼,這個世界上,最恨冉喜民的人,大概就隻有李玉珍的丈夫祁西華了。
可是,這個結果卻不是我想要的。
我看著眼前的山川,抿了抿嘴,心中突生一計,如果是這樣,那我又為什麼,不能將計就計呢?
三個小時後,我和李炎正坐在山洪鎮派出所內,等待著冉闖的消息,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電話鈴突從我身旁的電話中傳來,我和李炎麵麵相覷了一番,隨後他順手就將電話拿了起來,在嗯嗯啊啊一番後,他突然抬頭,衝著我點了點頭,道:“恩,我知道了,就這麼辦,但是……”
等他將電話放下,我馬上問道:“怎麼樣?”
後者拿著電話,嘴角微彎,說都搞定了,但是,他並不知道,我的這辦法,到底有沒有效果。
我沉氣屏息,手指也不自覺的敲打著,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這個,凶手一天不出來,我們就一定揭不開他的真麵目,再者說,那個人說過,如果我沒有趕在他之前找到這個凶手,那麼他會用自己的辦法,懲戒他,到時候,凶手恐怕,死的更慘。”
李炎眉目微皺,有些驚訝的問道:“他又來找過你了?我說,方怵,你到底和他什麼關係?怎麼誰都不找,就來找你?”
“我要知道這是為什麼,我現在還坐在這裏跟你談話嗎?不早就去抓他了?不過,我並不覺得他盯著的是我,還記得我上次和方源同時受到劉海蘭的死亡預告嗎?如果他那時針對的是我,那收到預告的就是我,我想,他的選擇,應該也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我坐在冉闖的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啊,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如果當時第一個走進下水道,並被那纏著魚線的女屍嚇到的是方源,那麼現在,這個惡魔糾纏的,會不會是方源呢?
這個我不得而知,因為事情,並沒有往這一條線上去發生,總而言之,關於這個惡魔,我知道的還是太少。
李炎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坐在我我的對麵,用著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我。
想來,這小子還是在懷疑我和那惡魔之間的聯係吧。
“我說,用一個小孩當做誘餌,你也說得過去啊。”我和李炎四下無語,突然,他抬頭看著我,笑著說道。
我看著李炎,沒有說話,這不是我想的,隻是不這樣做,那個人一定不會出來。
一個小時之前,也就在我下山的時候,我一直在梳理這幾個案子的關鍵線索,李翠霞不是,巫婆婆不是,當地居民對冉喜民又恨之入骨,說句實話,想要殺冉喜民的人實在太多了,可是,要殺他,並且恨到要扒皮抽血的卻沒有幾個,在此之前,我們已經將冉喜民的底都摸得透透的了,所以我很有底氣的排除了冉喜民周邊的那些村民,那麼,如果不是這些人殺死的冉喜民,又會是誰呢?
和之前一樣,我自然而然的也就想起了李玉珍的丈夫祁西華,但按照方源所說,祁西華在我們離開嘉市之前並沒有跟著我們來到山市。
是啊,祁西華也不是凶手。
那麼凶手又會是誰?那麼恨冉喜民,甚至要將將他的皮肉分離,將內髒吃下,想來,他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在這幾個案子之上,時間點太過於巧合,而且,那惡魔又顯而易見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甚至還說要來跟我做一場遊戲。
這個人一出現,瞬間將我所有所有的目光都挪動到了李玉珍周邊所有人的身上去了。
我在想,其實這個案子並沒有這麼複雜,凶手殺了冉喜民,不過就是想要替某個人報仇。
按照時間點上麵來算,冉喜民的死,應該就是凶手為了李玉珍報仇所做的泄憤吧。
至於凶手為什麼會那麼快的知道冉喜民躲在那個洞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現在我隻能賭一把了,我賭這個凶手並不是山洪村的人,如果我賭對了,那麼凶手就會相信我讓冉闖散步出去的謠言,憑借凶手對於冉喜民的仇恨,那麼他恐怕,還會再一次的動手。
這是我的無奈之舉,也是我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之策,我現在,是在跟時間賽跑,因為我相信,那個惡魔會說到做到。
雖說殺人償命是恒古不變的真理,但,就算死,在此之前,凶手也該受到法律的製裁,而不是那個惡魔的。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心中也不免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