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迫切的讓她告訴我凶手是誰,審訊就是這樣,要循序漸進,畢竟凶手也不會因這麼幾十分鍾的時間逃跑了不是。
緊接著,周蓉抬頭看了我一眼,雙手死死地握著我遞給她的茶杯說她從鄉下出來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裏,街坊領居,又年紀差不多,兩個人自然而然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她剛從鄉下出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剛打了三天工,她就被一個有錢人看上,所以就租住在了這裏。
和沈輕月之間,她無話不談,久而久之,周蓉對於這種包養的生活也開始厭煩了起來,她經常在午夜去接沈輕月下班,兩個人,也成了最好的姐妹,當然,沈輕月知道,她的圈子很亂,也不想周蓉踏入所以就一直沒有介紹自己的朋友給她認識,而周蓉,更是沒有朋友。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兩個生活在孤島裏麵的女人一樣,相依為命。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但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會產生共鳴,沈輕月和周蓉,都是被家人遺棄的女人,所以,她們才會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
她告訴我,有一天,家裏人打電話給自己,說是她弟弟打架把人給打進了醫院,需要賠償他人十萬塊錢醫療費。
可她呢,當時和那個男人正值冷戰期,她身上就隻有兩三萬,所以才想到了沈輕月。
但沈輕月這邊也才剛上班,沒有多少錢,當即,她就問沈輕月最快賺錢的方式,剛開始的時候,沈輕月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周蓉做這一行,因為她知道,做上了這一行,就等於是在自己臉上烙下了烙印,她們要忍受旁人的指指點點,要忍受家人的各種責備,甚至,還要躲避警方,這樣的滋味,她受夠了。
在詢問不得的情況下,周蓉沒有辦法,最後還是選擇了這一條路。
十萬塊錢,對於一些工薪階層的人來說,在不吃不喝的狀況之下,或許要奮鬥兩三年,才能拿到這麼一筆錢。
可當時周蓉隻有十八歲,正值青春,而且周蓉長得也不醜,很快,她有了很多客人,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這些錢,居然也湊的差不多了。
在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不得不說,女人賺錢,可比男人容易的多了。
當然,周蓉也知道做上這一行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在湊齊醫藥費之後,她馬上就洗手不幹了,可是,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
“那一天,我男朋友回來,拉著我就打了我一個耳光,說是為什麼背著她去做這種事,那一刻,我就知道,他知道了,嗬,我都快忘記了,他和他那些朋友,也都是混跡這種娛樂場所的,一氣之下,我拿著衣服就離家出走了,可是我不知道去哪兒,所以就來到了小月家了。”
我雙眼微眯,終於說到重點了。
周蓉告訴我,她來到沈輕月家門口的時候,房門是被虛掩著的,她推開房門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隻聽見沈輕月以及一個男人的呻吟聲,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那個男人提起褲子就從沈輕月家快步走出,走到一旁的住戶處,就開門走了進去。
她看的很清楚,那個人,就是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