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良的回答很官方,而這時,我哪兒還聽得進去這些話,當即拔腿就朝著我媽家跑了過去。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預感我媽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平日裏,我打她電話,一打她就接,可如今,我在路上打了她數十個電話,愣是沒有一個接起來的,所以,我害怕了,我害怕我媽……真的出了什麼事。
我拿著鑰匙的手在不斷的顫抖,甚至於在開門的時候,鑰匙都掉到了地上,最後還是單良將我的鑰匙插入鑰匙孔,這才緩緩地將門給打開了。
一開門,我媽房內的一切,讓我整個人都瞠目結舌了起來,這裏的房間格局和我的那間一樣,因為都是單身公寓的原因,我站在門口就能對我媽房間內的擺設一覽無餘。
可原本幹幹淨淨的屋子,如今,卻到處都是狼藉,這裏,就像是被鬼子大掃蕩過了一樣,電視機被翻倒在了地上,沙發,椅子,床鋪,也都是一團糟,甚至於,我在這扇門的內側,還看到了一絲血漬。
這裏的一切,就像是在告訴我,我媽……真的出了事。
緊接著,我緩緩的來到了一旁的廁所,這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那四個血紅色的血債血償,再然後,廁所的地上,牆上的大理石磚,都是血漬,我呆滯的站在門口,心中不禁詫異的問著,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接到樓局的電話就趕過來了,趕過來的時候,你母親的助理夏涼正站在門口,抱著手似乎有些害怕的等著我們,一見到我們,她就打開了門,驚恐的說,你母親似乎出了事,而當我們問起她為什麼會有這個家裏的鑰匙時,她卻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我覺得,你母親的助理,應該對於你母親的事情,比我們更加了解。”單良走到了我的身後,拍著我的肩膀,緩緩地說道。
這個夏涼,其實我也不太熟悉,我隻知道,自我媽來到嘉市之後,工作上的事情都是這個叫做夏涼的女人來安排的,我曾見過她一麵,看上去還挺清純,年紀也不大,大概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吧。
二十出頭,怕是大學都沒有畢業……我媽又怎麼可能去請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女人來幫助自己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我轉過了身子,問道:“夏涼在哪裏?”
後者點了點頭,說現在已經在二組接受詢問了,還問我要不要過去旁聽。
十五分鍾後,我跟著單良走到了第二審訊室的隔壁,並帶上了隔音耳機,安靜的看著我麵前的夏涼。
在審訊的時候,夏涼顯得特別緊張,她告訴審訊員,說因為我媽有些特別,她並不是每天都會回到事務所裏麵報道的,不過她倒是每天都會發微信詢問明天或者後天有什麼安排。
可就在十五天之前,我母親曾打電話給她,說是近半個月的時間內,幫她將所有的預約都推掉,包括刑偵大隊裏麵的事宜,夏涼詢問我母親有什麼事,後者隻說了兩個字私事,就再也沒有回複夏涼了。
那時夏涼對於我母親的這個舉動並沒有在意,畢竟我媽的性子,是個人都知道,上班是靠緣分的,我記得曾經有一個人預約我媽做心理評估,一直拖了三年,我媽才給他做上,所以,夏涼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謝寒家的鑰匙,你又怎麼會有的呢?是她給你的?”二組的某個女警,緩緩地問道。
後者抬頭看了那女警一眼,而後低頭說道:“不……不是,其實,我一直都有偷偷在幫那些病人排隊預約謝教授,隻是謝教授最近都沒有空,那些患者就開始催促了,說要把我幫助他們的事情告訴謝教授,我知道,謝教授最近可能會出去,所以我就偷偷地配了一把謝教授的鑰匙,想要偷偷的拿走她的筆記,代替她,幫助那些患者做心理評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我媽身邊,一直都有一隻白眼狼啊。
“可是……我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我知道,這裏有監控攝像頭,所以,謝教授家裏的模樣遲早都會讓警方發現,就算我什麼都不說,你們遲早有一天,也會找到我的……所以……”
這個夏涼,倒也真是會坦白從寬啊……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聽聲音,應該是微信。
我拿起手機,打開一看,當我看到那個彈跳的對話框時,我的臉都快紅了,是我媽……居然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