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水滴石穿(2 / 2)

紙紮鋪的內部是一個大約隻有十平的房間,房間很小,放了一張床,床上的鋪蓋非常淩亂,但卻沒有灰塵,所以,這鋪蓋應該在近期,有人使用過。

在搜查這個房間的時候,我無意之中發現床底有一快空心石板,我將床鋪挪開,然後再將石板挪開,緊接著,一層階梯瞬間就進入了我的眼簾。

我順著這階梯走了下去,下麵是一個麵積大約在八十平的房間,房間內有個凳子,凳子之上,被人放置了一個木桶,木桶內還存有一些水漬,而距離這凳子不到一米的地方,我還發現了一個水槽,再加上這地上以及凳子上的水漬,我似乎……明白了,這死者,到底是怎麼死的了。

等我回到大廳,李炎還在觀察著這個天靈蓋上的小傷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說我可能,已經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死的了。

他微微一愣,立馬問道:“怎麼死的?難道,是用一個小螺絲釘,慢慢的轉死的?”

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說這個答案沒什麼毛病,但如果是慢慢的旋轉進去,那麼在這傷口的周圍,應該會有螺絲狀的傷口,但這具屍體沒有。

“那他是咋死的?”李炎一臉無奈的問道。

我笑了笑,問他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叫做水滴石穿?

後者點了點頭,說這成語和傷口,又有半毛錢關係?

我看了一眼李炎,道:“商鞅你知道吧?他這輩子發明的最著名的刑罰就是炮烙,把鐵燒紅了,讓犯人在燒紅的鐵塊上爬行,直到犯人皮開肉綻,燒熟了為止,但及少數人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刑罰,叫做水滴刑,將犯人捆綁在一個木樁上,將頭固定,頭上放著一個木桶,木桶內裝上水,水滴就會順著這個木桶,滴入犯人的腦袋上,剛開始的時候,犯人會覺得很舒服,但當水滴日複一日的滴落在腦袋頂端的時候,犯人會非常痛苦,直到水滴滴穿了犯人的天靈蓋,犯人的腦子也被這水滴完全破壞,非常痛苦,最後慘不忍睹。”

“你看看這屍體周圍的水,我在死者的臥房內發現了一個密室,密室裏麵吊著一個木桶,木桶下方,是一個板凳,我還在那個密室的角落發現了一個固定架,相信,那個固定架,就是固定死者腦袋的。”

聽到這個說法,李炎頓時被嚇的渾身一抖,驚愕的說道:“那……靠著水滴殺人,得多久啊?”

“按照史書記載,商紂王的刑罰,最長時間可以達到五年,最短時間則是兩年,時間長短,完全就是按照水滴的快慢來判斷,所以,這具屍體,最起碼,是在那個密室裏麵,經過了兩年,也就是說,如果凶手是江濤的話,他很可能,是一直住在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紙紮店內,並將白利勇早先控製了起來,不讓他死,也不讓他活,在白利勇死後,他才開始慢慢的實行了這個計劃,殺死白木蓮,再利用白木蓮的兒子,殺死王鐵牛以及他的情婦唐心岩。”我緩緩地說道。

如果我的推測沒有一點兒披紕漏的話,那麼這個江濤可真還是不好對付啊。

他幾乎,將下麵所有人都會走的每一步都已經預先的想好了。

“我去,水滴石穿啊,這……他被囚禁在這裏兩年?”李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對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應該是,看著這家店外的欠債還錢,相信白利勇在兩年之前應該是欠下了不少債務,所以這家店一直不開門,也是有理由了。

想到這裏,我撇頭對著李炎說道:“你去查一下,這家店的地是誰的,如果是白利勇的話,那麼這家店應該被債務人直接充公了才對,想來,這家店上的房契,應該不是白利勇。”

後者點了點頭,隨即拿出手機,走出門外打起了電話,而我,則依舊站在白利勇的身旁,仔細觀察起了他的屍體。

他身上很臭,但並不是那種腐臭的味道,而且,他身上的皮肉還有些彈性,也沒有呈現局部僵硬,也就是說,白利勇,很可能是在白木蓮死亡之後才死的,時間應該不會相差幾個小時。

白利勇的死亡狀態非常痛苦,這嘴都快要裂到腦後了,雙手還死死地撐著自己的椅子,但是,他的手並沒有碰到自己屁股底下的這一把椅子,也就是說,他是在死後,才被江濤放入這張椅子之上的,為的,就是要來者第一時間,能看到白利勇的屍體。

假設白利勇是在兩年之前就已經失蹤了,並且早已被江濤囚禁在這家店內的密室裏,那麼按照白利勇房間上的床鋪以及周圍的一切擺設來看,江濤,在這兩年期間,是一直生活在這家店內的。

所以,這個曾讓嘉市聞風喪膽的惡魔,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