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邊剛出事,剛剛談及她,下一刻,她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中。
或許是職業素養,我對於範佳雲,天生就帶著一種警惕,這可能也是一種獵人對於獵物天生擁有的嗅覺吧。
我總覺得,範佳雲的悲傷,總帶著那麼一絲假惺惺。
所以,我讓李炎跟著範佳雲,十分鍾後,隻要她進入了某種隱蔽的地方,就直接給我上去抓人,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會來到這個山洞,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山洞,應該就是當時江濤找到王俊的那一個山洞吧。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後悔,是啊,現在白利勇的老窩被我們端了,那麼,那個山洞,無異於是一個最好的藏身地。
如果當時我仔細一點,讓人來搜索這個山洞,或許,我媽早就脫險了。
我看著麵前的範佳雲,哦不,或許,我應該叫他江濤。
在離開白利勇家的時候,我曾讓周宇聯係了嘉市的一些醫院,並詢問有沒有見過江濤這個人,回饋不太好,都說沒有見過。
但……按照周宇的那些醫學院朋友的年紀來看,他們應該不可能見過江濤,所以我繼續讓周宇去調查。
最後,周宇發了一份病曆到我郵箱,這份病曆表上麵的名字叫鄒啟華,按照這份病曆表上的敘述,這個叫做鄒啟華的男人,十八年之前,曾在本市利星醫院,完成了一台變性手術,但,由於十八年之前,我國的醫學科技還並沒有到達可以讓一個男人變性成女人的程度,所以那一台手術失敗了。
病曆表上所述,當年的這一台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患者的生命體征就開始不穩定了,所以不得已中斷,保留了患者的某些明顯男性特征,但如果不是脫衣服的話,很難讓人發現,因為在做手術之前,患者已經服用了大約六個月的雌性激素,而在這一台手術之後,患者又接二連三的進行了整容手術。
當我問周宇這個鄒啟華是誰的時候,周宇說他將江濤的照片發送到了他同學群裏麵,並讓其去找一些當地比較有權威的醫生查看,其中,就有這麼一位老醫生,記得江濤,但江濤當時是用了化名的,或許,也正是因為他當年正在被通緝的緣故吧。
不過,這醫院直到現在,也算是一間私人的小醫院,當時在給江濤做手術的時候,醫生並沒有仔細核對患者的資料,而是一心想著如果這一台變性手術成功了的話,那麼這家醫院,將會成為全國第一家,變性成功的案例,隻是可惜,失敗了。
我一直在想,江濤當年是怎麼逃脫警方的密控的,本市的每一個要道都設置了關卡,汽車站火車站也都有人布控,像這麼一個天羅地網的城市,江濤又怎麼可能逃得出去。
唯一的可能就隻有一個,江濤一直躲藏在嘉市,並用了一個新的身份,改頭換麵的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著,因為他知道,他跑不掉,所以,在無奈之下,隻能將自己變成一個女人,以逃避警方的布控,的確,最後也成功了。
而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當年,令我們所有前輩們,都聞風喪膽的殺人狂魔,江濤。
“你很聰明,知道我這二十年為什麼不出現嗎?我就是在找你的父親,當年親手把我送入監獄的方警官,在我得知他很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我就決定了這個計劃,老天也算是開眼,讓你和這個女人都來到了嘉市,知道嗎,從你們來到嘉市的第一天起,我這雙眼睛,就一直盯著你們,我不相信那個男人會死,從來都沒有相信過,隻有你們,隻有你們才能把那個男人引出來。”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做這些事情,都隻是為了讓那個酷愛破案的男人出現,而不是你,既然,你是那個男人的兒子,那也無所謂了,斷了他的後,可能比殺死他,更有成就感吧,你不是想救你媽麼?好啊,拿著你的槍,頂著你的凶手,按動扳機,當子彈貫徹你胸口的時候,我就會把你媽放了,怎麼樣?”
江濤那張恐怖的臉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濤的牙齒是咬著的,這一字一句裏麵,盡顯他對於我父親的怨恨。
我抿了抿嘴,看了一眼我媽,此時的她,正微閉著眼,一動不動的站在江濤麵前。
“方怵,你千萬別聽他胡說,你一旦開了槍,謝顧問也不可能活。”李炎這時從我身後上前,拉著我的手,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