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不斷的在我脖頸間滴落,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知道一定不可能在他們這些人麵前,將這顆腦袋拿出來。
所以,在我眼神的示意下,許衝直接將我們這些同學一個一個的都趕出了包廂,兩分鍾後,整個包廂內,除了這桌上的菜,就隻剩下我和許衝兩個人了。
其實原本我都不想讓許衝待在這裏,畢竟這是給我的包裹,我都不確定這塑料箱裏麵的人頭到底是誰的,是什麼樣子的,拿出來會不會嚇壞許衝。
但無論我說什麼,許衝這個好奇寶寶就是不願意離開,還說如果我一定要他走,他就把人都叫進來,讓他們看看這包裹裏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無奈之下,我隻得讓許衝將包廂大門關上,隨後,右手一緊,慢慢的將這顆人頭,給提了出來。
然而,當許衝見到這顆人頭的時候,那一雙眼睛,愣是直勾勾的看著那顆人頭,久久不能自己,他的表情中帶著恐懼以及詫異,就好像,這顆人頭的主人,他認識一樣。
我將這顆人頭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隨後側身看著許衝,問他還傻愣著幹嘛,報警啊。
後者才慌慌張張的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在等待警方進入現場期間,我和許衝一直都待在了這個包廂裏,盡管許衝已經安排那些同學進入了其他包廂吃飯,但期間還是有人來敲門問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人的好奇心,還真是挺強大的。
我仔細的檢查了這顆人頭,從冰櫃裏麵拿出這顆人頭的時候,我乍一看還以為是個老人,他的皮膚都皺在了一起,血液從眼珠,鼻腔,耳蝸處流出,這讓我想到了古代有一句話叫做七竅流血。
而這個男人的真實年齡應該在二十三歲到二十五歲左右,雖說這個男人的皮膚都皺在了一起,但從其臉上的青春痘以及皮膚的緊致性來看,這個男人的年紀應該還很輕。
至於他那顆被打入九個鋼釘的腦袋,卻也沒有幾根毛發了。
我沒有動這顆人頭,而是一直站在他的麵前,仔細的觀察,但我能看出來的就隻有這些,畢竟我不是法醫。
十分鍾之後,當地民警聯合東市刑偵大隊的人來到了現場,帶隊的那個人我認識,好像叫王晨,和我一個學校,但卻比我大了十幾界,曾經還來我們母校演講過,隻不過……這個家夥不是在我畢業那一年就已經進入首都重案組了麼,怎麼會出現在東市?而且……還帶著刑偵大隊的人來。
“你好,我是王晨,東市刑偵大隊副隊長,你就是報案的?”
王晨一進門,就直接走到了我的麵前,低頭對著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報案的是我身邊的許衝,不過發現人頭的,卻是我,因為當時我手機並不在身邊,所以隻能讓身邊的人報案了。
王晨點了點頭,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麵,我笑了笑,直接就告訴他我們是一個學校的,我讀書的時候他還曾經來過我們學校演講過,不過那個時候演講台下幾百號人,他不記得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喲,也是警校的?那麼……你現在是……”王晨一聽,我是他的學弟,當即笑著問道。
我抿了抿嘴,順手就將我的警官證拿了出來,輕聲說道:“我現在是嘉市特案組的組長,我叫方怵,很高興再次見到您,王教授。”
後者一聽我是特案組的,當即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讓一旁的警員替許衝錄起了口供,而他,則詳細的詢問我這人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句實話,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昨天的骸骨,今天的人頭,我到底是得罪了誰。
我花了十分鍾將我最近所遭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王晨,後者一聽,當即就皺起了眉。
“我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裏,我說了,他可能是我們的同學,我都已經幾年沒有見過他了,我怎麼會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何顯?”
在我和王晨談話之際,許衝那邊已經快崩潰了,從看到這顆人頭到現在為止,許衝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我明白,他可能是知道一些什麼,但在警方到來之前,他一直都沒有跟我說實話,隻是支支吾吾的說沒什麼事。
看來,這一次,許衝真的爆發了。
我和王晨見罷,直接就走到了許衝身旁,我拉著許衝,王晨也一把抓過替王晨錄口供的那位民警到一邊談起了話。
“你怎麼回事?許衝,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我一把拉過許衝,頓時有些怒氣的對著許衝說道。
後者眉頭緊蹙,這張嘴,更是抿了半響之後,才對我說這顆人頭的主人叫做何顯,是我們的高中同學,但……在讀高二的時候,他卻出了車禍死了。
“死了?”我有些沒忍住,直接脫口而出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