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田,你瘋了嗎?誰……誰殺死何顯了?”此時,沈風也坐不住了,立馬站起,指著禾田的後腦勺,一陣憤怒的說道。
這時,禾田回過頭,指著沈風,就憤怒的說道:“是你,還有你們,你們都有份,逼著何顯喝下你們那些髒水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語畢,包括沈風在內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就連朱楠也低下了腦袋。
“髒水?什麼髒水?”我低頭朝禾田問道。
此時的禾田,也是不管不顧了,直接拉著我,說六年之前,他們幾個串通左軍,對何顯實施了長達三個月的校園霸淩,甚至還威脅何顯,如果敢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師或者他爸媽,以左軍家的財力,他足以讓他和他父母在這東市沒有好日子過。
礙於威脅,哪怕何顯被他們打的再凶,何顯都是不發一語,大熱天的,穿著長袖長褲來學校,同學們都在嘲笑他,就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何顯是因為要掩蓋身上的傷,這才迫不得已,穿上了長袖。
“這些事情,你問朱楠就知道了,我記得當時我們欺負何顯的時候,朱楠還站出來說過我們,如果說,我們這幾個人裏麵都該死,那麼最不該死的,就是朱楠了。”禾田指了指朱楠,低聲說道。
我看了一眼朱楠,此時的她,雙頰更是熱淚橫生。
“我是問,那髒水是怎麼回事?”我看著禾田,繼續說道。
禾田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並指了指在座的除了朱楠之外的其餘三人,大聲說道:“慢慢的,他們對於何顯的毆打厭倦了,他們想方設法的想要羞辱何顯,甚至,讓何顯喝下他們從廁所撈上來的髒水,還不止這些,他們從商販的手上買來了一些蛇蟲鼠疫,把這些東西浸泡在髒水裏,三天之後,再讓何顯喝下去,第二天,第二天就傳來了何顯的死訊,其實我們都知道,何顯很可能就是因為喝下這些髒水才死的,但是我們誰都沒有說,直到畢業,我們幾個人帶著這個秘密,也就分道揚鑣了,當時,就是沈風想到的這個方法,左軍和我去準備髒水,而周正和劉曉陽則問那些商販買了那些活物,你知道嗎,他們買到的其中一樣,還是含有劇毒的竹葉青,所以,你們每一個人都跑不掉。”
埋藏了這個秘密長達六年,禾田一下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指著他們一個個,哭著說道。
看來,禾田是真的害怕了,所以在沈風的威逼利誘下,他還是選擇保命,甚至還拉著我,說要轉為汙點證人,他可以證明,當年是左軍以及他們幾個,逼死的何顯。
我抿了抿嘴,看了一眼正站在一旁怒火中燒的沈風,緩緩地說道:“我還是那一句話,我不是危言聳聽,現在的情況我想你們還沒有弄明白,何顯之所以死了六年,腦袋還能被完好的保存,一定是有心人為之,而他的腦袋出現在我們的同學聚會上,也是有人刻意讓你們看見的,其目的是什麼,我想你們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數,所以,用你們的腦袋想想,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
“方怵,當年的事情,不能就這麼過去麼?”這時,劉曉陽站了起來,他似乎並不想提及有關於當年的一些事情。
我搖了搖頭,說左軍死前或許可以,但左軍已經死了,這件事情,怎麼,都不可能規避。
朱楠抿了抿嘴,最後抬頭,朝我說道:“其實,當年他們逼迫何顯喝下那些水的時候,我也在現場。”
這麼一聽,我心頭頓時就炸開了鍋,我沒有想到,朱楠當年也在現場。
緊接著,朱楠抬頭看著我,說當年何顯喜歡自己,這她很清楚,在那幾個月裏麵,何顯一直在給自己寫情書,可當年的她,心裏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何顯的情書,她至今都沒有看過。
那一天,我正巧生病,請了假,和往常一樣,朱楠放學後背著書包,從小路離開,當時朱楠家離我家很近,所以她在小店裏麵買了一些吃的,就準備來看我,可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了正將車停在一旁的何顯。
何顯本就瘦瘦高高的,所以朱楠一抬眼,就認出了他來。
朱楠當時跟何顯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朝我家走來,可沒有想到的是,何顯竟直接張開了雙臂,攔在了朱楠的麵前,還問她那些書信有沒有收到。
朱楠當時被何顯的這一舉動嚇到了,當即就將其推開,和何顯說穿了這件事情。
“何顯當時有些失去理智,他拉著我,拉的很疼很疼,我讓他放開,他說我不答應他,他是怎麼都不會放開的,後來,左軍帶著他們出現了,左軍把我從何顯的手上拉開,並打了他,當時我就想快點離開,可是左軍一直拉著我……”朱楠看了我一眼,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