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點了點頭,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兩個彪形大漢對著手下說道:“咱們這麼多人目標太大,我和沈文山先進去看看。你們等十分鍾後放倒門口那兩個門衛,然後衝進來。記著,我們的目的是賭場,可以傷人,但是絕對不要打死人。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眾人齊聲應道。
說完,李雲飛赤手空拳的朝著賭場走去。沈文山眼角瞥見旁邊有個小弟手上拿著匕首,便一把將匕首拿了過來,緊跟上李雲飛。
兩人即將靠近賭場大門的時候,李雲飛突然看見守在門口右邊的大漢竟然朝著自己奸笑了一下。李雲飛腳步略有遲疑,但是依舊朝著對方走去。而沈文山將匕首縮進袖口裏麵,滿是汗水的手死死的握著,生怕走到一半的時候掉了下來。
還沒到門口,右邊的大漢聲音洪亮的說道:“呦。又是你,怎麼?來送錢了?”
沈文山幾乎每次見到這人都會被他嘲諷幾句,不過這次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了。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沈文山依舊向往常一樣回敬道:“到底是來送錢的還是贏錢的,那可不一定哦。”
說完,臉上掛著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帶著李雲飛走了進去。
剛剛進門,李雲飛深出一口氣。這畢竟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幹壞事,還玩的這麼大。當他看見剛才那人衝自己微笑的時候,還以為一切都被別人跟看穿了呢。
李雲飛喘了口氣後,很快就發現自己在這裏連呼吸都會變得十分困難。上百人圍在十幾張賭桌麵前,高聲吆喝著生怕被別人的聲音壓了下去,更加不能忍受的是這幫人將賭場變成了煙熏式桑拿,空氣充斥著煙草刺鼻的氣味。不過看上去沈文山十分適應這裏。
沈文山早已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了,但是第一次來這裏為了打劫。
李雲飛心裏麵想著:是否應該站在某張賭桌上麵,衝著人群高喊一聲打劫。可是看看這裏早已人聲鼎沸,怕是自己喊破喉嚨也沒用。
這時,一個身材消瘦,臉上起滿青春痘,染著一頭綠發的小青年從人群之中擠開一條道路,徑直走向沈文山。
來到沈文山的身旁,那個綠發小青年突然抬起腳,照著沈文山的屁股就是一腳,嘴裏麵十分囂張的說:“你這孫子還敢來這裏,你是腦殘嗎?你欠的高利貸早已經不知道多少了,這兩天的利息都沒有送過來吧?你今天是專門來找踹的嗎?”
沈文山不僅是賭場的常客,而且是賭場的常輸客,又欠了賭場一大筆錢。因此作為賭場員工的綠發小青年每次看見沈文山,都會去收拾他一番,此次也不例外。
綠發小青年完全沒有想到今天情況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李雲飛也不知道沈文山提議搶劫賭場是有自己私心的。
沈文山猛然回過頭來,目露凶光狠狠地瞪了綠發小青年一眼。僅僅隻是一眼,沈文山就要將平常遭受的屈辱還回去。這一眼,瞪得綠發小青年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想到雙方社會地位的差距,迅速抬起手指指著沈文山的鼻子,準備破口痛罵沈文山的十八代祖宗。
但是,就在綠發小青年的手指剛剛伸到沈文山的眼前時,沈文山突然露出藏在袖管內的匕首,衝著綠發小青年的肚子就狠狠的刺了上去。同時為了防止對方逃跑,沈文山左手死死的抓住對方的胳膊。就那麼一刀接著一刀,接連不斷的捅著,將往日所受的屈辱盡可能的發泄出來。
李雲飛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局麵會在一開始就失控。他急忙伸手去拉沈文山的胳膊,卻發現此時的沈文山早已經走火入魔。
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哪裏,有人發出啊的一聲慘叫。原本喧鬧的賭場瞬間冷靜下來,噤若寒蟬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正在行凶的沈文山,還有那身體像泄了氣似得緩慢的朝著地麵趴去的綠發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