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慘的叫聲自上而下響起,最終墜落地麵摔成一灘爛泥。
溫言以一種暴戾的手段,向躲在暗處的襲擊者宣告他的到來。
從背後悄悄摸到那名狙擊手身後,甚至什麼話都沒說,溫言直接抓著那杆狙擊槍從他的手裏搶了過來,隨後輕描淡寫地一腳將他踹到李文生的方向。
我們偉大的神經質大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敵人,當即抓著小腿將狙擊手輪圓了丟了出去……是從七樓的房頂丟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李文生的臉上還帶著詭異的表情對溫言笑著。
媽的,如果敵人在這裏,會被嚇得不寒而栗吧。
可是……就好像潛藏在周圍的敵人都沒有一點意外一樣,這裏安靜地好似沒有別人,長達十分鍾的時間裏沒有一點兒動靜。
也許,敵人根本就沒有在這兒,僅僅是留下了一名狙擊手監視著周圍的情況。
不過溫言並不著急,他的蟲洞中帶著足夠多的食物,他可以在這裏等到後天……這名狙擊手可沒留下什麼食物,很明顯,他的同夥還會回來。
溫言在原先的地方架起了狙擊槍,人就立在護欄的後麵,時不時觀看著周圍的情況,李文生則負責下去檢查檢查那一灘‘爛泥’裏還有什麼能夠被利用的東西。
當李文生滿手鮮血與碎肉地回來時,並沒帶上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們說他身上沒有一點兒有用的,沒有對講機、沒有鐵幣、沒有武器……什麼都沒有。”
溫言點了點頭,便不管李文生了。
他發現李文生的自主思考能力好像因為恐懼而封閉起來,這更像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頭腦拒絕思考,所看到聽到的一切都通過幻覺裏的‘他們’來表達出來。
溫言並不知道李文生是不是真的能夠看到‘他們’,如果真的有,那不是就像為虎作倀那個故事裏的倀鬼一樣?
真沒想到,自己身邊這個癡癡傻傻神經質的幫手,還是頭猛虎呢!
沒有信號、沒有交流,沒有人、沒有動物,甚至沒有一點兒動靜。耳朵裏隻有天台頂上流過呼嘯的風……溫言就這樣虛度著光陰。
而在溫言注意不到的陰暗處,三棟距離他位置都在五百米左右高度不同的樓層當中,分別隱藏著一名異化人,他們依靠對講機來交流。
論及無線電的使用,水廠要遠強於聚落當中,他們鎖死了頻道,依靠自己的中繼站來進行通話,由從外部摧毀掉聚落的信號塔,使他們能夠相互聯係卻有不被聚落的人進入。
“目標還在高台,能否確定為敵人的進化者?”
陰沉的聲音在樓層間響起,空曠而微弱。
沙沙的對講機中傳出強有力的聲音,“暫不確定是不是擊敗徐華文的進化者,但一定不弱於我們,對方隻有兩個人沒有援軍,我們要不要……殺死他們?”
“記得自己的任務,如果是那個人我們未必是對手,看好他們。”
“告訴基地,引出對方兩名進化者,可以行動了!”
西方十五公裏,話語通過一個又一個對講機傳遞進水廠,在這段路上,三輛卸掉所有食物與水源的卡車在兩名異化者的掩護下奔馳著,卷起數道輻射塵漫天飛舞。
潛藏在各個廢墟之下的人們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些快速通過的汽車,緊緊握著木棍或是鐵質的武器。
在這座城市裏還有太多的人,他們以各人或是家庭聚集在一起,他們大多經曆了殺戮,他們大多目睹了死亡……他們不敢相信任何人,隻能多有幽暗或殘缺的廢墟中,苟延殘喘。
那三輛飛馳在路上的卡車,就像他們對外界世界的渴望一般,驟然出現,迅速消失。
短暫的夢結束,人們還是要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曾經熱鬧無比的水廠與電廠,如今顯得有些荒涼……五成的非戰鬥人員皆已撤離,水廠是個畸形的聚落,這裏隻有很少的女人和小孩,大多是曾經健壯的男人。
而現在?那些男人大多變得皮開肉綻,滾燙的輻射灰與酸性的輻射雨使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腐爛,堅硬,定格在最醜陋的時刻。
與之相對的,是他們中有更多的異化人,也有幾個能稱得上進化者,隻不過他們的外形讓人難以相信他們是進化者。
他們要進攻地鐵站,因為地鐵站有武器,有資源,但更多的原因他們心裏都知道,隻是沒人願意說出來。
這種情形在水廠無論女人還是小孩都被輻射造成的附帶傷害變得醜陋不堪,並大麵積死亡就能看到些許倪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