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治市,這個地方並不像溫言最初的印象那樣美好祥和。
槍聲在溫言的耳邊炸響,接著對麵便有一個男人的腦袋開了花,幾個身影快速跑向街對麵,搜羅了所有行囊與武器快速離開了這條街,隻留下一個趴在地上散發著餘溫的屍首。
人們對這種情景見怪不怪,甚至就連幾米外走動的人臉上都沒有絲毫波動,隻是他們的手都揣進懷裏或是接著將武器抓在手裏。
溫言和李文生行色匆匆,走出酒店快速朝著兩條街後的酒吧走去。
可以說是藝高人膽大,溫言並不怕那些在人背後打黑槍的家夥,畢竟如果有人對他做出什麼小動作……溫言會讓人明白,子彈真的會反彈。
天治市因為城裏那位統治者掌握了製造槍械的手段,從而使得槍支泛濫,但人們普遍沒有進化與異化,大多還維持著普通人的模樣與實力,這種程度的敵人除非數量達到一個水平,上百人擁有上百把槍械,否則基本上沒有能對溫言造成傷害的理由。
“為什麼,這裏的人不知道食用異化肉呢?”
這個疑問放在溫言的心裏不吐不快,難道增長自身實力的誘惑,在這個地方還沒幾發子彈來的令人心動嗎?
走到街道對麵,挺著商鋪裏放著的音樂,令溫言恍然間有種走在盤古星上的感覺……蕭條中隱藏著繁榮,破敗中蘊含著希望。
隔著高大的圍牆與手持機槍的崗哨,溫言遠遠地望見北麵再遠一點的‘城裏’,就在圍牆之下,兩個手持短槍的人威脅另一個人交出背後的背包,卻為高牆上的衛兵所視而不見。
他們大聲爭吵著,而溫言就在路旁依靠著欄杆遠遠看著,他很好奇事情的下一步發展會怎樣,為什麼那兩個搶奪者會如此大膽,就在崗哨之下動手呢?
被搶奪者明顯是個同溫言一樣的外來人,不過他沒有溫言的實力,隻能努力護著自己的背包不被二人奪走,兩個搶奪者雖然亮出了槍,卻並不開槍,隻是推推搡搡著讓外來人交出自己的東西。
溫言有些明白,很可能不開槍就是守衛的底線。
“與其看他們,倒不如進酒吧好好喝一杯,不過可要注意不要喝醉。”溫言感覺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轉過頭便見一個留著山羊胡穿無袖夾克的健壯男人一搖一晃地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未開的啤酒,朝那邊努努嘴一臉嘲笑地說道:“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希望自己在夜裏的天治喝醉,就像那邊那個蠢貨?他死定了。”
“誰死定了?”
溫言接過啤酒卻沒有說話,這個山羊胡子看上去並不像什麼好人,長發快要披肩,額頭上係著黑紅色的頭巾,無袖夾克外露出的胳膊與脖頸上帶著紋身與肌肉,腰上還別著一把裝在槍套裏的短霰彈槍。
近距離殺人利器!
“那三個人……你看到上麵的守衛了嗎?”山羊胡跟溫言保持一米五的距離,斜斜地依靠著一輛摩托車上,提著酒瓶飲了一口示意遠處的圍牆對溫言說道:“你是外來人不知道,城裏的守衛隻有一條底線,圍牆五十米內不能開槍,而一旦那個人反抗……他會被那兩個砍手黨打死,然後守衛會把他們兩個打死,最後三個人隨身攜帶的武器、食物、管他是什麼,你猜會落到誰的手裏?”
“守衛?”溫言皺著眉頭,這世道發生什麼事都讓人不覺得意外,但他更在意另一點,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外來人?”
“嗬嗬,你們兩個人很引人注意,如果你是這裏的人……我會認得。而且這裏的人,沒人會像你一樣在這裏看熱鬧。”山羊胡看著一旁有些神經質的李文生笑了,“你們兩個看上去如果不是傻子,就一定是有本事在身,比較危險的人,而我恰恰比較喜歡和危險的人做朋友,給他們提供一點兒幫助,那麼……你是哪種人呢?”
溫言看著旁邊的李文生,不禁莞爾一笑,確實他們兩個有些引人注意……天治的人通常腰上或手裏都帶著槍,即便沒有槍也會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帶著刀子一類的武器,整條大街好像隻有他和李文生像沒事人一樣,空著手就出來了,身上穿的又那麼輕鬆休閑。
怪不得人家看一眼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我隻是個小人物,那麼你又能給我提供些什麼幫助呢?”溫言剛剛說完,圍牆下的槍聲便響了起來,那個拚死護著包裹的外來人被手槍擊中,隨後圍牆上的衛兵便端著衝鋒槍掃了下去,將兩個被山羊胡稱作‘砍手黨’的劫匪掃射在地,溫言默不作聲地看著被山羊胡說準的一切,緩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