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鍾小靈。難道要我實話實說,說黑衣男子已經死了?若這樣,那我就成為了殺害他的凶手,鍾小靈會怎麼對付我?就算鍾小靈不為黑衣男子報仇殺了我,若這事讓鍾老頭知道了,也絕對饒不了我!
因此,我決定撒謊。
“應該沒事,好像還有呼吸。”說到這兒,我故作輕鬆地強笑道:“我隻是敲了他一下,死不了的。”
鍾小靈這才朝黑衣男子望去,不過,隻看了一眼,然後立即收回目光,雙目微閉,想了兩秒鍾,然後對我說:“看一下他的傷口怎麼樣。”
我忙去檢查黑衣男子的傷口。先前在樓上,我用神像朝黑衣男子的頭砸了好幾次,每次都是毫不留情。雖然沒有將他的腦袋砸出一個大窟窿,也不至於他頭破血流,但絕對是砸破了一塊皮,並且也流了血。血液很稠,將他傷口處的頭發也粘成了一塊。可奇怪的是,人的血是紅的。而他的血,像是黑的!
黑血!
我吃了一驚。不過,我並沒有繼續留意這個問題,而是較為仔細地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如果他傷口不是很嚴重,說明他就不會死。隻要不死,我想我也不會死。當然,我這時沒有想過,如果黑衣男子不死,我會更加危險,他一旦醒來,絕對會來找我報仇。以他這種人,就算不打死我,也絕對會整得我的斷胳膊或斷腿,讓我生不如死。
結果,我發現黑衣男子的頭有兩處較為嚴重,雖然血已止住,但那傷口裂得挺開,讓人一看,觸目驚心。
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對鍾小靈說:“傷口——不嚴重,應該沒什麼事,估計很快就會醒來。”
鍾小靈說:“把他給我拖過來。”她說完便朝前麵走去。
我又是一愣,拖過去?以為我聽錯了。但是見鍾小靈走得很快,一下就走出了兩米外了,我這才回過神來。雖然我不知道鍾小靈想幹什麼,但我知道,我現在必須要對她絕對服從。於是,我再次抓起黑衣男子的雙腿拖著他費力地朝鍾小靈跟去。
因為黑衣男子的身子較沉,路麵又有較厚的灰塵與落葉,我這一路拖來,在路上留下了極深的拖痕。
朝前走了不過二十來米,鍾小靈在一幢老泥土房前停了下來,回頭朝那深深的拖痕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然後推開了麵前這幢房子的門。
因為是木門,又因為很久沒有打開過的緣故,這一推開,木門頓然發出嘎拉一聲刺響。
鍾小靈對我說:“把他拖進去。”
我拖著黑衣男子走到門口,朝裏一望,隻見裏麵寬敞,但較灰暗,並且屋子裏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很顯然,這屋子裏很久沒有人來住了。我不明白鍾小靈為什麼叫我把黑衣男子拖進這屋子裏去。但是,她既然下達了這個命令,我也不敢反抗,況且,也沒有理由反抗,於是,倒是很樂意地將黑衣男子拖了進去。
將黑衣男子拖進屋裏後,我將他放在房間的正中央,回頭見鍾小靈沒有跟進來,便走了出去。
到了外頭,卻見鍾小靈正在用腳抹除剛才我拖著黑衣男子在地上留下的拖痕。
我納悶了,她這是在幹什麼?我怎麼感覺她在毀滅證據呢?難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黑衣男子在那房間裏?會不會她也想替我隱瞞真相,不讓人知道黑衣男子昏迷了;抑或許,她還有其它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待將那些拖痕抹去後,鍾小靈走到我麵前,淡淡地說了一句:“進去。”
我這時充滿了好奇,倒要看看鍾小靈到底想幹什麼,於是,乖乖地走進了屋子裏。
待我進去後,鍾小靈也緊跟而入,朝外麵看了一眼後,迅速地將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