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悠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木質盒子,放在了一處平坦的地麵上,隨後,她又拿出了九張符紙,放在了一邊。
咦?我問道:“姑姑,你要做什麼?”
“畫符。”毛小悠道:“我要畫符擺陣,將這裏的陰氣困住,不讓流出太多。”
聽說毛小悠要畫符,我非常好奇,立即湊了上去。
毛小悠又拿出了一隻特別的毛筆,筆身是紅木鑄成,筆尖上帶著淡淡的金色,想必這就是畫符筆了。
然後毛小悠又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以後,裏麵是硯台,硯台裏是一些暗金色的東西,顯然是畫符所用的朱墨。
毛小悠小心翼翼的將一張符紙放在了木盒上,保持符紙的平整和方向,隨後站了起來,麵朝東方,麵色虔誠,雙手合十,閉上雙目,向天祈禱片刻。
我明白,這是畫符前的儀式,我真不知道做這些儀式有什麼用。
一切準備就緒後,毛小悠蹲下身子,用畫符筆沾著朱墨,開始畫符。
初學者,需要淨手,淨身,祈禱,規矩非常多,而毛小悠有一定的道行,顯然不需要那麼麻煩,隻需要祈禱便可。
毛小悠對我說過,任何符籙,都要一氣嗬成,無論是多複雜的符籙,都需要起筆和落筆首尾相接,達成一種完美的前後呼應。
我沒有詢問毛小悠任何問題,因為在畫符的時候,必須專心一誌,心無旁貸,旁人不能打擾,因為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有可能讓符籙失敗,造成失效。
毛小悠手持畫符筆,先是修正筆尖,再用筆尖沾著適量的朱墨,終於落在了符紙上。
我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筆尖順著符紙左上角開始落筆,一筆落下,一道符文已經印在了符紙上。
毛小悠的手法行雲流水,不快不慢,筆尖在符紙上拐來拐去,一道道美麗的符文出現在符紙上,形成了一道道波浪般的紋路。
符文並不是分開的,還有交叉,有的地方要交叉幾個點,但是每一筆每一畫,都有其運行軌跡,畫符師必須按照順序去畫,不能出半分錯誤。
我聚精會神,眼睛都不敢眨。
大概有一分鍾時間,一張符花完了,最後的落筆,和起筆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沒有任何間隙,所有符文之間的筆力和力度都幾乎相同。
我感覺太難了,這不但要控製力好,而且筆力要非常精準,對力度的把握不多不少,不能出絲毫差錯,毛小悠這一手,可謂是神乎其技。
我再次感覺,做一個法師好難。
符成之後,毛小悠放在了手中的畫符筆,將符拿在了左手,將符展開在左手掌心,然後口中低聲念著咒語,右手五指飛動,手臂搖晃,做著複雜的手勢。
“開!”
隨著毛小悠的咒語念完,一聲大喝,右手食指點符,左手中的符似乎晃動了一下,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現在符中。
我用透視眼無限放大,我看到符籙中的彎彎曲曲的符文中流淌著一股股神秘的力量,這些力量首尾相接,蘊藏在紋路之中,肉眼不可見。
毛小悠轉頭又對我道:“我手中的符,是最簡單的鎮陰符,通俗一點來講,也就是常人口中的鎮宅符,當然,這不是一般的鎮宅符,而是高級鎮宅符,所以叫鎮陰符。”
“剛才,我畫符,開光,多有的程序都非常慢,就是為了讓你學習,你現在說說,你剛才學到了多少?”
我愕然,你才畫了一遍,問我學到了多少?雖然我剛才用透視眼放大看,可以將所有的紋路和毛小悠的手法看的非常仔細,但也隻是一遍而已。
當然,我可以照貓畫虎,現在就可以畫出一張來,肯定要用很長的時間,對於畫畫,我是有一定基礎的,我從小就喜歡看漫畫,喜歡打打殺殺的漫畫,所以從上初中開始,沒事就喜歡搗鼓漫畫,一直到大學,我閑時間就畫漫畫,有一定的畫功基礎。
我想了想,道;“我可以畫出來。”
“什麼?我隻是問你有什麼感悟……”毛小悠以為她聽錯了,“你是說,你可以畫出來?”
我輕輕點頭,“應該沒問題,就像你說的,這是最簡單的鎮宅符。”
“嗬嗬……”毛小悠顯然不相信我,“這張符,我五歲時開始練習,堅持不懈的畫了兩個月,畫了上千張,才畫成了一張,你說你看了一遍,就可以畫出來?”
上千張才成一張?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說道:“那時候你才五歲,我可不是五歲的小孩,我有畫功基礎的好不好。”
毛小悠撇了我一眼,“我那時候是五歲,可是我三歲開始學習畫符,那時候,我已經會畫九種符,好了,不和你說扯這些了,你說你可以畫出來,你畫一張給我看看!”
毛小悠將畫符筆和一張符紙遞給了我,然後將她畫好的那張符擺在了木盒旁邊,我將符紙放在了木盒上,看著旁邊的符,想起了毛小悠剛才的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