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歐陽飄雪的眼角落下了悲痛的淚水,梨花帶露,聲音中帶著抽泣,“我打算和展兒在這裏陪三雄,陪他過了這個年……這麼晚了,父親還是回去早早歇息吧。”
什麼情況?歐陽飄雪不是要和馬重陽有事談麼?為什麼不說事,讓馬重陽走?
這一招是欲擒故縱麼?
師兄道:“這女人好深的算計!和明顯,馬重陽是想單獨和兒子呆一會,畢竟,父子二人二十多年沒有見了,現在看到兒子,卻是一座孤墳!”
“我覺得馬重陽暫時也不會離開,要是他真的離開,馬曉展絕對會阻止!”
師兄的話讓我一愣一愣的,我說道:“你用了讀心術?”
師兄撇著嘴巴,道:“這點小事,我都看不穿的話,那我這些年就白混了,我不是給你說過麼,這個女人不簡單,我用讀心術,她十有八九會發現,我是推斷的。”
推斷?這麼厲害?
馬重陽並沒有走,道:“我和三雄二十多年不見,真沒有想到,這次相見,卻是天人兩隔,那……我在這裏多陪陪三雄吧。”
師兄的推斷果然厲害!
歐陽飄雪和馬曉展並沒有開口說話,開始燒一些祭品和紙。
這歐陽飄雪真沉得住氣?歐陽飄雪和我們見麵時,直接開門見山,而和馬重陽見麵,竟然玩心計?
馬重陽道:“亡者已去,兩位還請節哀順變,展兒,把你母親扶起來吧,不能跪的時間太長了,這麼多年了,你們起來,我們談一談。”
兒子死了,馬重陽肯定心事重重,現在和兒媳婦談一談,也是情理之中,我覺得歐陽飄雪太厲害了!
歐陽飄雪一直不提他要求老爺子的事,現在馬重陽提了出來,要和她談!
那麼,歐陽飄雪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馬重陽談了!
師兄兩眼放光,“這歐陽飄雪太厲害了,化被動為主動,她一定和兒子演了一場好戲,我們看戲就好。”
馬曉展扶著歐陽飄雪起身,歐陽飄雪起來後,雙腿發軟,站都站不住了,馬曉展急忙將歐陽飄雪扶在一旁的地麵上,坐在了祭拜用的蒲團上。
歐陽飄雪還是沒有開口,她手中拿著一串佛珠,開始撚著佛珠,在悼念亡夫。
她這麼能沉得住氣?還是……她在馬重陽開口?
馬重陽的語氣中有些感慨的味道,“我馬重陽七個兒子,馬家七雄在當年是何等威風,三雄是一個直腸子的人,有一顆正義之心,深得我的喜愛,若不是當年出事,馬家家主之位,定是三雄穩坐。”
“當年三雄在鬼山下救下你,也是你們的緣分,以你的美貌,當時一雄和三雄都中意於你,而你選擇了三雄,想起當年兄弟相爭的趣事,真是曆曆在目,那時候,年輕……真是好啊!”
馬重陽的這些話,看似是給歐陽飄雪母子說,其實也是給亡故的兒子說。
“金童玉女百花雕,鬼域之緣任逍遙,這句詩,是你們你和三雄大婚之日,我親手為你們所提,你們兩人可謂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馬重陽感慨了片刻,讓周圍的氣氛更加的悲傷,歐陽飄雪的臉上有多了幾分淚花。
而後,馬重陽目光靜靜的看著歐陽飄雪母子,道:“三雄走了,以後,你們母子有什麼事,就給下人稍一個話。”
歐陽飄雪這時道:“父親,我心中有一件事,始終是個疙瘩,不知道當不當問。”
臥槽!這個話茬接的好啊,馬重陽剛說有什麼事,歐陽飄雪的事就來了,顯然,她的陰謀馬上就要進入正題!
真正的好戲要開始了!
師兄也是讚歎道:“這個女人真的太能忍了,忍了這麼久,她終於開口了,換成是我,我也不可能忍這麼久,心機太深了!”
“哦?”馬重陽道:“飄雪,我們都是自家人,你有什麼事,盡管問。”
歐陽飄雪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道:“馬家規矩,是延續古時世世代代的規矩,男尊女卑,我隻是個婦道人家,不能參與馬家正事……可是三雄這次在外麵死的不明不白,還請父親明示,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算父親不想告訴我,那展兒……他應該知道這件事。”
歐陽飄雪終於將話題扯到了正題上,而他現在說出來,馬重陽肯定不會認為她有預謀。
因為,之前,是歐陽飄雪讓馬重陽走,他不走,他要和歐陽飄雪談,此刻,歐陽飄雪提出這件事,也合情合理。
馬重陽沉默了片刻,看著歐陽飄雪,道:“這些年,我不在馬家,馬家來外界平靜了二十多年,發展非常快,雖然我人不在馬家,但心係馬家,我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馬家的發展。”
“如果馬家如此發展下去,忘記二十多年前的仇恨,用不了幾年,馬家就可以和少林武當齊名,甚至會淩駕於少林武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