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陣,玄虛的眼鏡忽然睜開,暗吸了一口氣,雙手掌心向上,自小腹丹田處向上提起,到了胸口處又朝左右兩邊平推出去,臉上黑色凝聚,眼中也放出紅色,一股黑色氣體自他的掌心向外噴出。東盡知道,他是在散出體內的邪氣。
一股白色的霧氣從懸崖下麵升起,到了玄虛的身前停下,玄虛停止了散氣,冷冷的看著那團霧氣,卻聽那團霧氣開口說話了:“把辛苦煉起來的內氣散了,不是太可惜了?”
玄虛道:“這種害人害己的東西,還是早點散了好。”
白色的霧氣道:“現在你的師兄已經死了,下一任掌門就是你,你若沒有蓋世的奇功又怎麼服眾?”
玄虛道:“我寧願死的是我!師兄為了救我而死,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白霧嗬嗬笑道:“好個仁義的道人,當初為了趕上你師兄,你求我傳授煉氣的功夫,可不是這麼的滿口道德。”
玄虛臉上一陣愧疚,道:“不用多說,以後你我再無關係,也不再見麵。”
白色霧氣說道:“你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你吸進去的那些內氣已經和你融合在了一起,你永遠都散不盡,除非你死。”
玄虛一驚,急忙又將體內的那些邪氣逼出體外,卻隻覺得越來越多,散不盡一般,知道那白霧說的是真的,額頭上滲出了不少汗水。
白霧又道:“既然散不掉,不如就留著,你那所謂正統的煉氣術要辛苦幾十年,按我的方法現在不是已經趕上了你師兄?”看著玄虛不再說話,那白霧道:“就這樣吧,你好好的準備當你的掌門,我會再來找你的。”然後又朝懸崖下麵飛去,卻漸漸變成了黑色。
玄虛麵如死灰的站在那裏,他想跳下懸崖卻沒那個勇氣。
東盡覺得那團白霧應該是在哪裏見過,想起當初金海先生的前妻亡靈來找他那次,聽弗蘭克說過有團黑霧纏著他,讓他動彈不得,當時感覺有力氣卻無處使,就像在泥塘中一般。
弗蘭克一身神力卻無法動彈,這路子倒和武當的以柔克剛相似,那白霧對武當是事情又很清楚,莫非跟武當有什麼關係?
何壽延回來後,東盡向他說出了自己見到玄虛和那白霧交談的經過,何壽延聽罷不由怒上心頭,就要去找玄虛問清楚。
東盡攔住他,道:“現在還不能去驚動他,那白霧是什麼來曆還不知道,而且我感覺的到,你我二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會連累到這山上的人。”
何壽延冷靜下來,知道東盡的話是對的,道:“那現在怎麼辦?”
東盡:“我們分頭行事,你去暗中打聽武當派以前有沒有煉這種內氣的人,切記不要聲張。我去懸崖下麵看看能找到什麼。”
何壽延點點頭道:“你要小心。”
東盡像條蛇一樣,慢慢的沿著陡峭的懸崖向下滑去,他閉氣的時候身上也沒有了體溫,可以就這樣隱藏七天。
懸崖下麵霧氣更濃,卻沒有了蛇蟲鼠蟻,連草都沒多少,倒是跟地獄裏一般,而這裏卻不是地獄的入口。
來到地上,發現那些白霧下麵暗藏的是黑霧,平常人根本辨別不出方向,東盡的血魔眼看了下周圍,看到這些黑霧籠罩的地方有數平方裏左右。他伏在地上,繼續像條蛇一般無聲的滑著。
他看到了一些散落的人骨,那些該是不慎從懸崖上麵掉下來的遇難者,從尚存的衣衫來看,那些骷髏已經有些年代了。
找了一陣,卻沒看到山洞這些能藏人的地方,那麼那團黑霧裏的家夥會藏在什麼地方?
地上的黑土也沒什麼不對,沒有哪塊土地像是翻動過一樣,東盡慢慢的滑行著,忽覺身下的土地溫度比其他的地方高些,他輕輕的挖了起來,挖了一尺多深後,他的血魔眼果然看到了這土地下麵有個地下洞穴。
東盡滑了進去,在洞穴的頂部無聲的向前而去,慢慢的發現前麵出現了暗黃的亮光。經過了這條狹長的通道之後,來到了一個稍微寬敞的地方,有一間人工建造的小石屋,那黃色的燈光就是從裏麵出來的。
東盡沒有再靠近,在上百米開外觀察起來,卻看不到石屋裏麵的情形,想來是裏麵布了陣,他知道這屋子的主人應該和武當有關係,多半就是那個黑霧裏藏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