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嬌一抬頭，眼睛閃著光，明亮耀眼，她把頭重重的一點：“是。ＷｗＷ ＣＯＭ”
潤大太太沉默了。
她沒想到，薛成嬌的年紀，會有這樣重的心思。
她的外甥女，今年十一歲，可是卻已經會用這樣的手段去陷害馮氏了——這真讓她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良久後，潤大太太點點桌案：“你先起來。”
薛成嬌鬆了口氣，一手撐地站起身來，因跪的久了，腿有些麻，起身時踉蹌了一下，魏書在她身後托扶了一把，她才站穩。
潤大太太看在眼裏，同她招手：“過來我這裏。”
等薛成嬌湊到她身邊坐下去後，潤大太太清了清嗓子：“成嬌，你知不知道古語有雲，事上以敬，事下以寬。馮氏做的是不對，不配做長輩，可你這樣陷害她，難道就是你的本分了嗎？如若給人知道了，你讓你爹娘的臉往哪裏放？難道他們在生時，就是這樣教你的？”
“姨媽，我……”薛成嬌本想去攀潤大太太的胳膊，可這一番話，卻讓她止住了動作，“敬養長輩，和睦兄妹，我一時一刻都不敢忘記，可是嬸子她……如果當年不是她慫恿二叔胡鬧，我的親弟弟怎麼會沒了？”
潤大太太想教訓她的話，全都收回了肚子裏，錯愕不已。
薛成嬌見如此，輕咬了下嘴唇：“我了，我都記得。”
潤大太太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攬薛成嬌肩頭，可又收住了。
薛成嬌自然沒錯過這個動作，眸色一暗：“我知道好好的姑娘家不該盤算這些，太**份，也太沒臉。我也知道姨媽或許會厭棄我，覺得養我這幾個月來，竟不知薛成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站起身來往下走，“姨媽叫我收拾行李，回保定府吧。”
“胡！”潤大太太斥了她一句，叫了聲茯苓。
茯苓趕緊提步過去攔著成嬌：“好姑娘，這是怎麼的？”
潤大太太未必就不知她是做樣子的，可是生氣歸生氣，難道真的把她趕出去？妹妹和妹夫都不在了，薛萬賀跟馮氏又是這個樣子，她能去哪裏？保定府高家又怎麼會有她容身之所？
當初成嬌的外祖母過世之後，高老太爺很快就續了弦，可這位新太太在嫁進高家後卻並不是個賢良淑德的。
潤大太太跟她妹妹還有高孝禮是一母同胞，可如今又怎麼樣？
潤大太太遠嫁應府，她妹妹自縊，高孝禮常年就住在應府，除去年節，壓根就不回去。
保定府高家，已經是別人的家了。
“成嬌，這件事，你了，我聽了，就此打住。”潤大太太順了口氣，“我不罰你，就算是馮氏自作自受吧。但是從今往後，你若再犯，就不要姨媽不護著你了。”
薛成嬌鼻尖一酸，眼眶就濕了：“姨媽不怪我？”
“怪你。”潤大太太搖著頭，“可能怎麼樣？把你趕出去？看著你孤苦無依？”
薛成嬌嘴裏叫著姨媽，朝潤大太太那邊跑兩步，半跪在她麵前，縮進了她懷裏。
潤大太太伸出手來接了她，一隻手在她後背上順著：“我的嬌嬌，該心思清明，坦坦蕩蕩的長大，絕不是做這種人行徑的姑娘，你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