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笑僵在臉上,潤大太太一向不待見她,掩唇笑了一聲,又正巧給周氏聽見,偏生拿她沒辦法。Ww WCOM
錢老恭人怕崔瑛得罪人,心裏是門兒清,就摟了丫頭往懷裏帶,一邊兒打哈哈:“就你嘴會,一會兒得讓你姐姐拿好吃的給你堵起來。”
崔瑛咕噥著一句本來嘛,就沒了後話,老老實實的縮在她祖母懷裏。
這頭崔家晚輩們拜完了壽,老恭人打了大丫頭遞話出去,叫迎外頭的女眷們進來。
其實是迎客進院,也並不是來者都能進到此間來拜見錢老恭人的,無非都是些世家貴婦,又或是同崔溥交情不錯的人家,至少薛成嬌所知道的,五日前京城伯府來人送賀禮,就是錢老恭人親自接見的。
外麵女眷入內尚需要時候,一屋子的人陪著老恭人有有笑的,薛成嬌就見崔瑛動了動,跟著就聽她衝著老恭人道:“祖母,成嬌給您的抹額您看了嗎?”
薛成嬌心裏咯噔一聲,再去看老恭人臉色,果然稍難看了些。
“又傻話,客未見,怎麼能拆禮看?”老恭人斂了笑,揉了崔瑛一把。
崔瑛那裏把嘴一撇,不滿意似的:“那條抹額漂亮極了,依我,祖母今兒該戴起來,若有人問起,便是家裏的晚輩一針一線自己打的,這份心思難得極了,這多氣派?”她著又往禮桌那便瞟過去,“總比隨手送對兒什麼鐲啊玉佩啊的好。”
薑雲璧要不是看著有這麼多人在,真恨不能撕了崔瑛的這張嘴。
今兒她送來的就是一對兒鳳血石的鐲,這會兒錦盒還躺在西次間的禮桌上呢。
薛成嬌卻是越的把頭低了下去,她可不想做出頭鳥,讓人覺得她冒失。
錢老恭人像是品出味兒來,無奈的盯了崔瑛一眼,招手叫大丫頭:“你去把成嬌送的抹額拿來給我。”
溥大太太像是有話要,老太太卻沒容她開口,反倒笑著問薛成嬌:“我聽瑛姐兒,你這幾日窩在家裏也不出門玩,給我抄了兩卷佛經?”
薛成嬌心崔瑛真的是大嘴巴,什麼事兒她都能上一嘴。
老太太那兒既然點名問她話,她就不能再縮在人後了,從高凳上起身一禮,低眉順目的回道:“隻趕著時間抄了一卷《法華經》,原是隻繡了條抹額的,前幾無意間聽您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供奉佛經,才動了這個心思。我初識佛法,也抄不來太高深的,怕把自己困進去了,就挑了《法華經》來抄。”
錢老恭人臉上重綻了笑:“真難為你的年紀,竟能靜下心來抄這個。”著稍也頓,伸出手指了一處。
薛成嬌順勢看過去,那裏坐著的正是袁慧真,心底大約有了數。
果然聽老恭人又道:“真真抄了兩卷《地藏菩薩本願經》,你別看她大你不多,研讀佛經可有日子了,你要覺得能靜心,多去找她,叫她講給你聽。”
崔婉又賠笑:“看母親的,她能看過多少卷佛經,也敢研讀二字,別再教壞了成嬌,回頭大嫂不得捶我?”
一屋子人便又哄笑起來。
薛成嬌心裏高興,就看了崔瑛一眼,見她挑眉很是得意,頗為無奈的失笑搖頭。
所以,與崔瑛相交,確確實實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