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嬌自順安堂出來後,魏書拍著胸口長出一口氣,又撇嘴看她:“姑娘怎麼在外麵買了丫頭呢?才剛可把我嚇壞了,就怕大太太以為我服侍的不好,要落我。WwW COM”
這話裏帶著些抱怨,還有些無措,隻是薛成嬌也沒有計較,反倒攬住了魏書肩頭:“你怕什麼?姨媽要打你罵你,不是還有我替你話求情呢嗎?”
魏書臉皺巴著,想了好半,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勸薛成嬌:“要我,姑娘便是善心,又何必把她帶進到府裏來?”她著又壓低了聲音,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繼續道,“到底不知道根底,倘或給人收買了,將來反過來咬姑娘一口,她又是姑娘買下了帶進來的,豈不是有口不清嗎?”
一聽這話薛成嬌就明白過來,魏書這是怕將來那丫頭學了漆玉那樣,收了別人的好處,轉過頭來跟她作對。
“這不怕,她的例銀都是從我這裏出,是我養著她的,況且我好心好意的買下她,將來就連她家裏我都能幫襯著,況且你替我多盯著些不就是了?”薛成嬌拍了魏書一把,“日久才能見人心,人家人還沒進來,你就急著給她扣帽子嗎?”
魏書見她也不聽,便知道多無益,更加上她在府裏服侍的久了,主子們的話總會多留個心眼,一時聽薛成嬌這樣,又恐薛成嬌是以為她怕將來那個丫頭頂替了她的位置,這才著急著先打壓人家,便也不敢再勸下去。
主仆二人一路回到西跨院中,薛成嬌猛然想起來那封空白的信來,腳下一頓,吩咐魏書:“等下午表哥下了學回家,你到言景堂去請他過來一趟,我有事兒想問他。”
魏書噯了一聲應下,服侍著她進了屋中去,後話不提。
一直到這日的申初時,薛成嬌買的那個丫頭被帶進了崔家的二門裏,她本名喚作燕嬌,因名字衝撞了薛成嬌,潤大太太便叫給她換個名兒,薛成嬌左右想了想,想起“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一句,故而將她名字改做燕桑,暫且交給了家管事婆子帶下去學規矩。
卻章老夫人不知是從哪裏聽得薛成嬌在外買了個丫頭,今日接進了府,便支使長安去叫了潤大太太到敬和堂內問話。
“成嬌買的那個丫頭,是怎麼回事?”章老夫人剝著手裏的蜜橘,一邊開口問。
潤大太太一時不知老太太怎麼對這樣的事上了心,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回了話,隻是將前半時薛成嬌的一番辭一一回稟而已。
章老夫人嗯了一聲,卻是意味不明,又掰下一瓣橘子送進口中,待咽下去後才又看潤大太太:“我今日從瓊姐兒那裏,還知道了一件事,想來你還不知情,我與你聽,你聽過了,出了這個門,就還當做不知道罷了。”
潤大太太一顆心又懸起來,直覺告訴她,老太太口中所的事,必定還是跟薛成嬌有關。
章老夫人把沒吃完的橘子放到了桌案上:“你知道,瓊姐兒是從就不會謊的人,前半她來回我的話,眼神閃躲,支支吾吾,我細細的問下去,她便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先了這樣一句,見潤大太太臉色幾次變化,她笑了一聲,“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