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崔旻一行人停留在陽嶺鎮的驛館之中。 Ww WCOM
原本崔旻的計劃,就是半個月到京城去。
左右他上任也要到年後了,之前劉光同過,京城現在多事之秋,去的太早,未必有好處。
他想來也有道理,談家現在在風口浪尖上,他的親姐姐,馬上要成為談家宗婦,他現在急著進京,又四處走動,如果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對他也沒一點兒好處。
所以一路走的悠閑,走了兩日才到陽嶺鎮。
他身邊兒跟著的廝叫京墨,也是個很有眼色很伶俐的,雖然隻有十三四歲,但也是從跟著他服侍的。
這會兒端了茶果上來,又布好了退到一旁去。
崔旻捏了顆果子丟進嘴裏,然後才問他:“明兒能進鳳陽府?”
京墨似乎想了一下,才點點頭:“明兒能到蚌埠。”
崔旻那邊哦了一聲,片刻又嘖了下:“走得有些快了,明兒告訴他們一聲,走的再慢點兒。”
京墨不明就裏,想著何不早入京師呢?
這一路上雖稱不上艱辛,但條件畢竟艱苦,崔旻從是錦衣玉食,如何吃得了這份苦?
不過他也知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這點兒他跟當歸算是學了個十足十,所以崔旻這回入京,才會帶上他。
京墨應下來,又跑出去吩咐了一通。
不多時回到此間來,隻是麵色頗為凝重。
崔旻一抬頭看他臉色不太好,就問了一聲:“怎麼了?”
京墨近前去,壓低了聲音:“新祿大人在門外。”
崔旻也是一驚。
對他而言,新祿自然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隻是在京墨他們眼中,新祿出身東廠,如今又頗受劉光同器重,哪裏敢怠慢?
新祿怎麼會到這裏來?
崔旻幾乎立時就想到了,一定是嚴競的事情有了眉目。
想著就忙打京墨:“快讓他進來,你去門口守著,別讓人靠近。”
京墨嗯了一聲,跑著出了門。
沒一會兒工夫,門又被推開,新祿步入此間中,先與崔旻行了禮。
崔旻也就受了,才問他:“是劉公讓你來的嗎?”
新祿聲音有些沉,還有些沙啞:“劉公本來是給府上下了請帖的,但是才知道大爺已經離開了。”
崔旻無言的笑了。
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去告訴劉光同。
嚴競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他此時就走,劉光同肯定是要罵人的。
但是家裏的事情出了,又不能不走。
他現在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劉光同一定是跳著腳罵他瓜娃子,然後讓新祿一路快馬加鞭追來的。
隻是要這樣急……
“嚴公找到了?”
新祿始終低著頭,嗯了一聲:“兩日前,在水灣鎮的河裏,撈上來的。”
饒是如崔旻這樣能幹的人,也一時受了驚嚇,跌坐在椅子上。
嚴競,真的死了。
他一直沒出聲。
新祿沉默著等了一會兒,就知道這是在等他細細的回話,於是又道:“仵作驗了屍,是被利器穿胸而入,先把人刺死,才丟進河裏的。”
崔旻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