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搬出去不是難事,隻是眼下不太合適。Ww WCOM
全家都沉浸在年節的歡愉之中,她卻突然提出來要搬走,這也太不識好歹了,況且舅媽一定會傷心的吧。
反正舅舅過了元宵就要走了,崔瑛的事情也不會在這一時一刻就敲定,還能等,還能再等一等。
不過劉光同那裏……
她想著,打了魏書去弄些糕點來,又留了燕桑在屋裏。
魏書神情有些古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燕桑,終是一言不的退了出去。
邢媽媽本就是在屋裏陪著守歲的,見此情景,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與薛成嬌禮了禮:“我也去看看吧。”
薛成嬌一是沒留意魏書如何,隻以為邢媽媽是知道她有話和燕桑,便噯了一聲:“那媽媽與魏書一起去吧,夜深露重,多打兩提燈啊。”
邢媽媽應了一聲,跟著魏書的腳步一起出了門。
燕桑柔笑著湊上來:“姑娘又有什麼主意了嗎?”
薛成嬌啐了她一回:“你也越能耐了,如今敢來打趣我。”
燕桑那裏忙著我可不敢,隻是麵上還是玩笑的意思更重些。
薛成嬌一邊兒把信紙重新塞回去,給信封封口,一邊兒吩咐:“之前吩咐燕懷的時候,叫他停手不必再打聽了,”著把信封遞過去,“這封信,你讓他送到劉公府上去。”
燕桑的笑立時就僵住了:“姑娘是劉太監嗎?他是宦官,姑娘怎麼好跟他相交呢?這可不成,若給舅老爺他們知道了,豈不是要打死我嗎?”
薛成嬌噯了一聲拉了她一把:“你看你,慌什麼呢?”信封在她手裏掂了掂,“這是旻表哥跟我的,誰會打死你?若真出了事,還有我和表哥擔著呢。”
燕桑心這位大爺也太胡來了啊。
他自己跟太監相交,本來就惹得眾紛紜了。
燕桑知道,應府中崔旻名頭很大,可是看不上他的也不在少數,嫉妒他出身學識的自然也有,可更重要的,還是他與閹黨往來,難免叫讀書人覺得他自輕自賤。
可是,他怎麼能鼓動姑娘也跟劉光同往來呢?
如果被人知道了,姑娘的名聲就全完了啊!
薛成嬌見她不動,就催了一聲:“我自己有分寸的,怎麼可能叫人拿住呢,況且我現在還住在高家,也不可能與他往來,隻是先叫你把信送去,省得日後真的有事求到人家臉上,人家卻連理也不肯理我啊。”
燕桑明顯還想勸,可是薛成嬌的態度很是堅定。
鑒於此,燕桑便選擇了閉嘴。
再邢媽媽那邊,一路追著魏書的腳步出來,出了門就叫住了魏書。
魏書扭臉見是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姑娘叫媽媽一起來的嗎?”
“不是。”邢媽媽上了年紀,越的慈愛,此時臉上卻是少有的正經,“魏書,你是不是覺得,姑娘近來隻看重燕桑,把你我都丟開了?”
魏書渾身一震,腳步就頓住了:“我……”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見過的人不少,看過的事更多,”邢媽媽一味的搖頭,“姑娘還,近來又操心的事兒太大,她不是丟開你我,隻是不想把咱們牽扯這其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