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旻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WwW COM
他似乎是在狠了心做下了決定來。
良久後,他才沉聲開口:“一切,交給陛下裁決吧。”
高子璋幾乎是在他話一出口的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崔旻。
在京城的這些日子裏,他和崔旻越走越近,自然也知道,薛萬賀的事情,可以全是拜崔旻所賜。
他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也想過,崔旻既然鐵了心要查,要還成嬌一個清淨安寧的地,就一定會下狠手整治幕後的黑手。
可是他絕不會想到,崔旻竟是打算查清楚後,將這件事情上達聽。
誠如崔旻所言。
薛成嬌身份是特殊的,至少在世人眼中,她都是特殊的。
有人要毒害她,陛下即便是對這個姑娘素未謀麵,也不會放任不管。
到最後,不管是二房還是四房,身敗名裂,甚至是身異處,都是有可能的。
高子璋心下驚愕不已:“鬧到禦前去,後果你想好了嗎?”
崔旻眼中一片清明,卻是堅定異常:“我生來就有我應該守護的東西,做的決定,從不是莽撞而為。崔晏下藥的事情、四房派人擄劫成嬌的事情,歸根結底是為了算計我們長房,還捎帶著害了成嬌,所有的賬,我全都記在心裏。如果他們到此為止,能收手安分,這些事情,我可以暫且不提,當是過去了。可既然他們一味的死纏爛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就沒什麼好的了。”
高子璋一時之間竟然啞口無言。
對下藥事件的調查,崔旻並沒有選擇藏著掖著。
劉光同派來的人,大多是當年在東廠時候就跟在他手底下的。
這些人無論是刑訊也好,還是調查也好,都是極有一套的。
然而事情卻也並沒有崔旻想象中那樣順利。
畢竟事之時,他人不在津縣,對周圍的異常一概不知。
此時再去問高子璋又或是魏書她們幾個,他們也全都未曾留意過。
而那些過量的龍膽草,就更是無跡可尋。
事情就這樣一直拖了五六。
薛成嬌的身體倒是日漸好了起來,隻是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打擊似乎不,這些日子她話也不多,也從不輕易出門來。
每日便是吃飯,也不過幾口而已。
崔旻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是卻毫無辦法。
調查一籌莫展,他不可能對每個人都用刑逼問。
然而事情的轉機,卻在踏入三月初二的這一日,來臨了。
這是三月初二的午時,崔旻才把這兩日的調查又反複的想過一次,外頭卻有人來回話,是新祿來了。
崔旻眉心突突的跳,起了身就下樓去。
果然,新祿帶著風塵而來,袖著手站在大堂之中。
崔旻一路步下樓梯,等近了前時才問他:“怎麼到這裏來了?”
新祿扭頭見是他,笑著行了禮:“京城派了旨意下來,劉公要調回京了。”
崔旻唷了一聲,臉上的愁雲稍稍退散:“這麼,太白樓的這一頓飯,我是非請不可了。”
可是很快,崔旻就覺不對了,嘶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還在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