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什麼?
王芳幾乎是下意識的腳下一軟,再也不敢深思。 WwWCOM
來人仍舊跪在地上,抬頭時見王芳臉色煞白,他一句話也不敢多。
王芳的思緒轉的很快。
這個消息,是一定要給雲南送過去的。
孟夔和崔溥一出事,下一個倒黴的一定是雲南。
而且陛下現在把他限製起來,白了,這是要對雲南動手了。
派人出城?
王芳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雲南和京城相距甚遠,隻怕一兩個月都未必能把消息送到。
等送過去了,什麼都晚了。
王芳眼中微微一亮:“信鴿一隻都沒有了嗎?”
來人並不知道他心中過了這麼多的念想,因他問了這樣一句,便認真的思考起來,想了半後,嘶了一聲:“倒是還有兩隻,之前養的時候,這兩隻還,就一直沒有放出來用過。”
王芳嘖了一聲:“一回都沒用過嗎?”
來人點點頭:“前頭養的鴿子也多,不差這兩隻,就想著先慢慢養起來。”
王芳輕聲歎了口氣,頓了有片刻鍾,才又問道:“能不能帶出城去,到城外再放飛。”
來人啊的一聲,抬頭朝王芳看過去:“您還要給雲南送這個消息嗎?”
聽到此話,王芳便愣住了。
這件事情來的如此古怪,饒是這些不知道內情如何的奴才們,都隱隱感覺到,這個消息,不能再給雲南送了。
可是他呢?
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事到如今,他可以算是趕鴨子上架了。
如果他隻是剛剛和雲南接觸上,他大可以甩開手來自保。
可是陛下什麼都知道,也全都看在了眼裏。
十幾年來不動聲色,難道如今還會給他一條活路嗎?
雲南可保,他就可保。
雲南要是完了,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他的話,也提醒了王芳。
這時候還硬是要跟陛下對著幹,是逼著陛下提早動手的。
王芳沉默了下去。
屋中一時安靜的可怕,連呼吸聲都隱約能聽得到。
許久之後,王芳擺了擺手,示意來人起身。
那人這才站起身來,許是跪的有些久,膝蓋猛地軟了一下。
王芳眯眼看著,指了指旁邊的凳子:“你坐著回話吧。”
那人明顯怔了下,而後才順勢往凳子上坐下去,口中還不忘謝了兩句。
“白啟桓……”王芳念叨了一嗓子,稍稍頓了頓,“白啟桓近來沒什麼動作?”
那人想了會兒,搖了搖頭,卻又哦了一聲。
這一聲顯然就是有話要回了。
王芳挑了眉看他:“想起什麼了?”
“前幾的時候他去找過奴才一次,”那人仔細的把那日情形想了想,而後又道,“他想見您一麵,但是奴才問他有什麼事兒,他卻不肯。”
白啟桓是個有分寸的人,他身份有些尷尬,畢竟是從雲南過來的,當日入戶部又是自己舉薦,所以入了部之後,二人在明麵上基本上是不往來的。
要知道,王芳在京城裏一手遮,所相交的都是些權貴大巨,似白啟桓這樣的人,根本是入不了王芳的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