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翕挪了步子,負手近前去:“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崔旻乜了他一眼:“剛知道。 Ww W COM”
燕翕偏了偏頭,擰眉深思了會兒,才咂舌問道:“又是劉光同告訴你的?”
崔旻微的挑眉,不置可否。
薛成嬌覺得他二人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可這位世子,又實在不像是生氣要算賬的。
她心內惶惶不安,手攀上崔旻的衣角,扯了扯。
崔旻感覺到衣角處的動作,稍稍回頭,看了她一眼。
“表哥和世子既然有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崔旻才剛要點頭,燕翕卻已然開了口:“縣主對這件事,沒什麼別的看法嗎?”
薛成嬌下意識的擰眉。
矛頭對上她了?
崔旻也是愣了愣,白了燕翕一眼:“你想做什麼?”
燕翕覺得有些好笑,環了環手臂:“其實穿了,也沒什麼。我剛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確實生氣的很,到現在,也很氣。燕褚是我捧在手心裏照顧大的,是我嫡親的妹妹,陛下拿她做籌碼,拉謝家入朝,我不服。本來是想找你喝酒散心的,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陪我話,有問題嗎?”
薛成嬌不由的多看了燕翕兩眼。
她和這位世子接觸的次數不算多。
第一次是在高府外初見,覺得他驚為人。
後來雖見過幾次,可是話卻沒有多過一句。
一直到了談貴妃要她帶宮花給談績,在談家大門口遇上燕翕,他好心出言提醒,其實是在教她道理,還為了這個事兒跑了一趟高家,特意來告訴表哥知道。
她看人不如崔旻那樣,就更不比劉光同了。
她眼裏看不到那麼多複雜的利益和矛盾,人分好與壞,其實就是一個很直接的區分。
所以燕翕在她看來,其實是個好人。
如此想來,她便有心想要開解。
燕翕如今對陛下有些不服氣,這樣的情緒實則是要不得的。
他是臣下,如何能對君上不服?
時日久了,隻怕要積累成恨。
“我隻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曆來也不是由得我們自己做主的。”薛成嬌抿了抿唇,平視著燕翕,“其實就算不是謝鹿鳴,將來也會是別人,世子又何必為此耿耿於懷呢?況且謝家、謝鹿鳴,也並不算委屈了燕七。”
燕翕哦了一聲:“原來縣主是這樣想的。”
他低聲歎了一句,才又道:“謝鹿鳴有了心上人,一道聖旨,壓著他去拜堂成親。縣主覺得,燕褚以後的日子,很好過?”
薛成嬌的口中丟出了一個這字,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如果沒有聽到她跟崔旻的對話,這樣的話,也許還能安慰安慰燕翕。
拿謝鹿鳴去配公主,都是綽綽有餘的,更不要是一個燕褚了。
可問題就在於,他有了喜歡的姑娘,有了想長相廝守共白頭的那個人。
這就大不相同了。
他不願意娶燕褚,可是卻不得不娶。
人都不是冤家不聚頭,燕翕怕的,應該是謝鹿鳴和燕褚,早晚會變成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