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桑似乎為難極了。WwW COM
崔旻同她長久的相處下來,知道燕桑不是個蠍蠍螫螫的姑娘。
以往他還為這個高看燕桑些許,覺得她到底是跟魏書不大一樣。
從在高門大戶裏長大的家生奴才,和燕桑這樣從府外買回來的窮苦人家的女孩兒,見識經曆皆是不同,為人處事上相差就大了去。
他也知道,魏書不見得不好,那樣的姑娘,處事更謹慎心,最起碼事事有她操著心,薛成嬌好些時候也是深受其益的。
然而此時燕桑卻難得的表現出一副極為為難的模樣,這就讓崔旻覺得很意外了。
“就這麼難開口?”崔旻佯裝不悅,拉長了臉,沉著麵色盯著燕桑,“我記得你不是這樣扭扭捏捏的丫頭,從前為了你的爽利,還誇過你好幾回,你今日究竟是怎麼想?”
燕桑卻仍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崔旻的臉色便因此更難看了。
就連一旁的燕翕,一向和善的麵龐,都有些繃不住。
薛成嬌想來也是了。
燕桑畢竟是個丫頭,還是個買回來的丫頭,主子問話,她如此扭捏不答,就算是再好脾性的主子,也會火的。
更不要燕翕是個從被人捧著長大的世子了,隻怕宮裏的奴才們,都不敢在他麵前這樣托大。
可是薛成嬌又委實理解燕桑。
那日她買了湯包回來後的那些話,現如今想來,還叫人後怕。
但燕桑為難的這樣,薛成嬌又不得不開口,若是再不替她言明了,隻怕崔旻和燕翕是真的要惱。
於是薛成嬌定了定心神:“表哥,你且聽我吧。”
“姑娘……”燕桑聲的叫了她一句,嘴裏還嘀咕著什麼。
薛成嬌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背:“沒事,這事兒告訴表哥和世子,他們自有他們的分辨,不要怕。”
燕翕這時臉色才稍有緩和:“聽縣主的意思,這事兒要起來,正經聽叫人害怕?”
薛成嬌不假思索的就頷點頭應了:“真不怪燕桑不敢。”
燕翕哦了一嗓子,旋即拿笑臉對她:“縣主倒好護著這丫頭,我們也沒要拿她怎麼樣,姑娘家嘛,遇上事兒心裏存了怕,這都是人之常情。”
薛成嬌看看他,再看看崔旻,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才做了鬆動:“事情是這樣的。這揚州的人大多都知道,揚州往西有一處青茫山,大山的深處人跡罕至,誠然也是因為江南富庶,百姓也不必入山打獵,不過從前倒是有醫者入山去采藥的,”她著稍頓了頓,“後來我想了想,這倒是正常的。通常一些難得的藥材,大多出自這樣有靈氣的深山之中。”
燕翕便隨著她的話點頭:“正是了,江南人傑地靈,山裏的寶物也必定很多。縣主繼續。”
“是多年前的一日,有一位世代行醫的醫者照往常那樣,進山去采藥,可這大山深處卻突顯樓閣林立的仙府妙境,這位醫者欲再靠近些一探究竟時,那仙府卻又不見了蹤影,醫者本以為是自己花了眼,就沒在意,尋了草藥,就返回到了城中,偶然間與人玩笑時,提及了此事,但彼時也隻自己竟眼花至此,誤以為闖入了仙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