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一一個軲轆從地上爬起來,單膝跪地對著帳篷當中唯一坐著的人行了禮,這才大吼一聲說自己並未詐軍。
“聚將鼓聲結束,你尚未來到軍中,不是詐軍是什麼?”
賈一抬頭一瞅,坐在矮桌後麵的是一個小老頭,而且賈一還見過,當初實驗炸藥的時候就有他一個,隻是叫什麼後來忘了問了,不過按照曆史的發展,進軍突厥被李二任命為行軍大總管的,貌似是軍神李靖吧,難道這老頭就是李靖?
“啟稟大將軍,卑職在聚將鼓結束之前已是衝入軍中,雖未入帳,卻也不能算是未到,因此卑職認為卑職並未詐軍。”
“好一張伶牙俐齒,自古以來,聚將鼓響起到結束,所有將軍必須到帥帳集合,未到者均以詐軍之罪處置,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請問大將軍,十七禁律五十四斬上可曾言明聚將鼓響起到結束,將軍是未到帥帳還是未到軍中才算詐軍?”
賈一這純屬就是鑽律法的空子,這玩意基本上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誰也沒有對這個做過明確的規定,所以,一時間帳中的所有將軍包括李靖在內,全都不知道該對賈一如何進行回答。
“既如此,從今日起,聚將鼓結束味道帥帳者,按詐軍論處,本將軍今日暫且饒你一命,起來吧。”
“謝大將軍。”
賈一聞言,狠狠的出了口氣,謝過李靖之後,急忙站了起來,就近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明日大軍開拔,相信大家應該已經知道咱們這次前往朔方所為何事,現在本將軍開始派發任命。”
帥帳之中還有賈一很多熟悉的麵孔,像秦懷玉程處默等人就在其中,想到剛才自己九死一生的時候,他們竟然沒有站出來給自己說話,賈一就決定以後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悄悄。
每個人的職務很快就被李靖派發完畢,賈一的人命就簡單了很多,統管所有探馬以及監軍之責,當然這監軍之責乃是皇帝直接委任下來的,隻不過交由李靖代為傳達而已。
第一次進入軍伍當中,就差點人頭落地,賈一很難想象以後自己還會有什麼違反軍紀的事情發生,隻能提高了警惕,以防任何意外的發生,今天的狡辯隻能用一次,相信很快李靖就會將所有的規範言明講細,不給賈一一點漏洞可鑽。
賈一好歹是個將軍,他一個人就分到了一個帳篷,帳篷內的擺設非常的簡單,除了一張硬板床,就剩下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個掛鎧甲的架子,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邊賈一剛剛除去甲胄,打算在床上歇歇,這找急忙慌的背著三十多斤趕到軍中,多少也有些勞累,隻是才剛剛坐在床上,幾個身影就不請自來的直接鑽入了他的帳中。
“賈兄,我等過來看你了。”
第一個走進來的是笑嘻嘻的程處默,不過迎接他的卻是賈一一張漆黑的臉。
“滾蛋,他娘的,剛才老子九死一生,你們就站在一邊看猴戲,現在過來看我作甚。”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是知道你絕對不會有事,才沒有站出來的,其實你今天早上的狡辯根本就是扯淡,大將軍治軍第一天就言明了所有的軍紀軍則,今日也就是你第一次到來,是真的不知道這些,所以他才因為不知者不罪沒有加罪與你,若是換成我等,早就人頭落地了。”
敢情自己不是鑽了律法的空子,而是占了第一次參加軍伍的便宜,冷汗頓時又布了一身。
“那你們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啊。”
“我們倒是想,你有特權才能今天才過來,我們可是早在三天之間就已經來到軍中的,私自離開駐地也是死罪,我們可沒有你這膽子。”秦懷玉也湊到了賈一的跟前,笑嗬嗬的說道。
“這狗曰的軍隊,隻要犯一點錯就是殺頭的大罪,這哪裏是什麼參軍打仗啊,這不就是給自己找活罪受麼。”
“習慣了就好了,這還隻是剛開始,以後有你受的。”
“唉……”
想想之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再看看現在處處掣肘的生活,賈一頓時仰麵倒在床上,開始為自己未來的生活默哀起來。
“你們過來找我什麼事啊?”
“賈兄,你這甲胄看起來倒是蠻威風的,從哪弄來的,回頭給我們弄兩身穿穿唄。”
程處默很小就開始進入軍隊曆練,所以他對於甲胄有著十分特殊的癖好,尤其還是像賈一這種防護能力很好的重甲,更是他的最愛,今天第一次看到賈一穿,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厚實的鎧甲,這才過來詢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