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艘花花綠綠的樓船停靠在距離賈一這邊不遠的碼頭時,一個年輕的帥小夥在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年人的陪同下從船上走了下來。
年輕人眉清目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手中更是擎著一把紙扇,雖然天氣不是很熱,卻依舊在身前輕輕的搖動,別說還真給人一種江南風流才子的感覺。
蘇州杭州自古就長出有才之士,因此在這西湖邊上見到這種風流倜儻的翩翩美少年,賈一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甚至還覺得非常的理所應當,在這偌大的西湖邊上若是見不到這樣的人才真叫有鬼了呢。
隻是自從賈一出行開始被俠客們盯上之後,他隻要是出門,身邊若不是跟上一個絕對的高手例如王延平,必然會有不少的護衛圍繞在左右,如今由於是過來看風景的,人太多了反倒不美,所以今天負責賈一安全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王延平。
眼瞅著這一老一少麵帶微笑的朝著賈一這邊走了過來,王延平不著痕跡的站在了賈一的正前方,秦懷玉則是站在了賈一的側前方,好多雙眼睛全都盯著走過來的兩個人。
“賈兄,久違了。”
賈一聞言,又把年輕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沒錯,甭管是這年輕人腦袋上的頭發絲還是腳底下穿著的鞋子,賈一都是第一次見到,因此,這個年輕人他百分百的沒有見過。
“你認識我?”
“杜曲縣四座天下酒樓,就是我送給你的,你說我認識你不?”
這事賈一怎麼可能忘記,乃是賈一這輩子,甚至包括上輩子得到的最大的一筆意外之財,隻是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天下酒樓的主人會將酒樓毫無所求的送給自己,如今見到了正主,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原來是你小子。”
賈一的嘴一張,那年輕小夥的臉卻是忍不住抽搐了兩下,本來還想在賈一麵前表現的神秘一些,沒想到這賈一竟然是個自來熟,第一次見麵就表現的宛如兩個人已經相交多年的樣子,著實有點讓年輕人接受不了。
“說吧,這次你小子又準備給我送點什麼東西呢?”賈一將王延平和秦懷玉拉到自己的身後,徑直來到年輕小夥子的身邊,笑著問道。
這下子,年輕人的臉上卻是掛滿了苦笑,心想這人還沒臉沒皮起來了,上回給了他四座酒樓,完全是因為賈一乃是故人之子,四座酒樓算是給賈一的見麵禮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想再伸手要東西。
“我說賈兄,你知道我是誰啊,就讓我送你東西。”
“其實我覺得還是不認識的好,畢竟我對不認識的人張嘴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反倒是跟相熟之人張嘴會感到不好意思,所以,還是先不要認識了。”
賈一的奇怪論調讓他身後的眾人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賈一的本性在這裏展露無遺,熟識他的眾人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那年輕人卻像是進了賊窩一樣,感覺渾身的難受。
“我叫範習哲,跟賈兄小的時候便是相識,隻是後來你父親出事之後,你我就在也沒有見過了。”
範習哲知道要是再跟賈一糾纏下去,指不定一會兒賈一會從自己的身上扒下點什麼來,索性自曝了家門,還把他自己跟賈一的關係說了個清清楚楚。
賈一身後的眾人都知道賈一得了失憶症,不知道關於以前家庭的任何事情,如今卻是從這範習哲的嘴中聽到了關於賈一的身世,一個個的臉上全都寫滿了驚訝,賈一更是直接愣在了當場,身世,這個他非常想要知道,卻又很不想知道的事情,就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直接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賈一渴望知道身世,因為這樣他這一世的人生就算是完美了,畢竟在他零碎的記憶當中,他曾經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他流落成為了別人家的家丁,同時他又不想身世呈現在大家的麵前,他的身上有這太多不應該存在於現代的東西,若是他的身世跟他的知識不能相匹配的話,那麼他身上的這些多出來的奇奇怪怪的知識,就會成為吸引人注意力的光點,相信就算是李二,也一定非常好奇自己身上的這些玩意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一時間賈一臉上的表情變的數遍,過了半天,也是沒有下定決心問還是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