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眾將士們身上表現出來的視死如歸的氣勢將火焰震懾住了,剛才還烈焰滔天的景象已經是得到了很大的改觀,變的非常小的火苗們猶在苦苦的掙紮,那些蟄伏在草木灰當中的火焰隨著狂風的吹拂忽明忽滅,就像是隨時當代機會來臨的獵手,在看到時機之後好再次大幹一場。
沉睡了好長時間的老天爺,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總算是接收到了人們的祈禱,點點甘霖開始灑落人間。
雨滴落在火場當中發出一聲輕響就會被熾熱的溫度重新變成蒸汽趕回天上,隻是蒸汽還沒有飛去來多久就又會被攜帶著低溫而來的其他雨滴融合,再次落在大地之上。
“哦~”
大雨飄灑而下,直接讓剛才還在蟄伏的火場徹底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帶著濃重的不甘重回了地獄,雨中的所有人同時在大雨當中興奮的大聲吼叫了起來,麵對如此重大的災難,他們竟然憑借著雙手將其戰勝,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等到他們老了以後,絕對能夠當成顯示他們豐功偉績的故事說給他們的孫子聽,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夠活到見到孫子的那一天。
賈一的被草木灰染成黑色的臉龐上也是掛滿了笑容,一排銀色的牙齒頓時暴露在了空氣當中,阿史那思摩和大度設對賈一表達了他們最崇高的敬意,李道宗卻是顯的有點意興闌珊,這種辦法他或許能夠想到,可是當時情況緊急,再加上他也是打心眼裏不想幫助草原人民,這才將這個辦法深埋在了記憶當中,一時間沒有能夠想起來。
走到賈一的身邊,李道宗在賈一的肩膀上拍了拍,努力的讓他自己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輕聲說道:“好樣的。”
跟火焰的戰鬥結束了,之前精神緊張的士兵們在經過如此巨大的勞累之後一個個全都鑽進了營帳當中,脫去身上濕透了的衣衫,一頭鑽進了被窩當中,安排好一部分人值守,其他的人倒頭就進入了深深的睡眠。
作為將軍幹活的事情自然要比小兵們少了很多,隻是這場火焰來的太過突然,讓他們每個人都覺得這火焰的背後必然蘊含著不同尋常,沒有人召喚就同時站在了李道宗的營帳當中,準備好好分析一下這次火焰背後究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物。
“大家認為這大火是怎麼回事?”李道宗作為統帥,第一時間拋出了這個問題。
好多將士都陷入了沉思當中,唯獨賈一阿史那思摩還有大度設的臉上寫滿了凝重,最後三個人同時對李道宗說到:“火是慕容伏允放的。”
若是隻有一個人說出這火焰的來曆,那麼很有可能這隻是一個不怎麼靠譜的猜測,可若是有三個人同時說出這個答案的話,那麼這個答案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當所有將軍們聽到三人給出的答案之後全都微微一愣,緊接著每個人的臉上就全都寫滿了憤怒,慕容伏允的這次縱火燒掉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牧場,更是燒掉了他在草原上再次生存的權利。
每一個遊牧民族對帶牧草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母親,因為有了每年都會生長的牧草,他們才有了肥美的牛羊才有了活下去的源泉,任何一個牧民對於牧草都會小心嗬護,生怕草地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至於縱火之人,隻有放在火上被火焰燒成灰燼,才能平息草原之神的怒火。
“他娘的慕容伏允,這是不給咱們活路啊這是,末將願為先鋒,懇請允許追擊吐穀渾軍隊。”
“……”
如同這樣的請戰之聲很快在營帳當中響徹了起來,隻是所有人都知道,作為這裏最高的統帥,也隻有李道宗說話之後,他們才能如願以償,然而,作為最高統帥的李道宗卻是遲遲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
“此事本將軍難以決斷,還是通知大將軍,請他決斷吧。”
聽到李道宗憋了半天才憋出來的回答之後,甭管是草原上的將領還是大唐的將領,每個人的眼中都寫滿了濃濃的失望,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許敬宗悄然的站在賈一的身後,把這一幕用文字記錄了下來……
沒過多久,李靖的桌案上就出現了初戰的戰報還有大火的彙報,當李靖看到慕容伏允竟然敢縱火草原的時候,竟是咬牙切齒的攥緊了雙拳,接著狠狠的一拳擊打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結實的桌子在他的這一拳之下直接從中間斷裂,可見李靖此刻是多麼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