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就是死在了這把劍之下,還有人證,輕寒姑娘可要一並見見,免得死不瞑目。”這句話表明了她的立場與態度,柳雲舒的殺意漸濃,隻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為月兒報仇,讓輕寒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讓公孫宏眼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說著十二三歲的丫鬟裝扮的女子走進,柳雲舒道;“把你那天看到的情景再說一遍。”
“是。”小丫鬟低低回話。
“那時,天色漸晚,奴婢服侍完大小姐要去休息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說話,一時好奇就看見身穿藍衣的女子與兩個男子正在說話,一個身穿鬥篷奴婢看不清,一個是天離國慕容世子,奴婢幾年前跟著大小姐僥幸參加宮宴,所以認得,聽到那藍衣女子稱兩位男子是故人。”
與天離國的慕容世子成為故人,這女子當真是奸細無疑,打算裏應外合的做什麼事情。
氣氛冰涼,陽光不再灑向柳雲舒,佛祖在蓮花台上深深看著這個藍衣如水的少女,周身金光朦朧,笑容淺淺,大家也都在看著她。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輕寒身上,等著她俯首認罪,人證物證居在,劍是輕寒的佩劍,殺人的是她身邊的婢女,江湖俠客身世卻無人知曉,還有莫名其妙的信件,種種跡象表明,她來者不善。
輕寒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身姿直立做在龍椅上威嚴,如神袛般看著一場笑話,不動聲色,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如判官掌紅塵生死,可是輕寒在這不動如波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個人,一直以來,他一直透過自己在看著別人,深情一閃即逝,快的有時讓輕寒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柳雲舒見輕寒一直看著齊孝帝,心底冷笑,懷著對那年的怨恨;“沒有辦法隻會裝可憐嗎?”
果然和當年那個人一個樣子,表麵再淡然也隻會靠著男人解決問題。
“輕寒姑娘,陛下英明神武,怕是不會受你這妖女的蠱惑,還是死了這條心乖乖認罪吧!”
大家也注意到輕寒的眼光一直盯著高高在上的帝王,心裏的想法基本是和柳雲舒一樣隻是不會直接了當的說出來罷了,畢竟牽扯的是那位九五至尊,不可隨意揣測。
楚雲深覺得輕寒看向自己,不會是為了這個理由,夏城皓的衣袍不動,風吹不動他的心思,唯一吹動他心懷的那個女子,即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心亂了。
不想讓輕寒去依賴別人,想要讓她依靠自己,就算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也是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大家胡思亂想裏,輕寒開口了,似是想通一樣,她笑了,夏城皓心裏的溫度不停下降,默默念著輕寒的名字,身體越來越冷,他身體本不合適行走江湖,所以明峰隨時待命保護。
“你笑什麼?”柳雲舒喝到,“事到如今還想,證據確鑿,你也已無話可說,還不從實招來?”
顧不得什麼儀態,隻想治輕寒的罪名,為自己的女兒討個公道,不管她背後有誰撐腰,柳雲舒都要殺了她。
輕寒站起身來,轉身對夏城皓道;“我問你,映雪為何會落到如今這般下場,臨行前,少莊主答應我什麼,可還記得?”
連名字輕寒也不屑再叫,楚修墨心痛於輕寒的傷心,也不由的有幾分欣喜,意識到這種想法他很看不起自己。
“記得。”夏城皓答應過要護映雪周全:“對不起。”
低低的道歉在輕寒眼裏隻有冷漠;“少莊主失約在先,就不要怪我不守諾言。”
“輕寒。”楚修墨喚她的名字。
沒有理會楚修墨的呼喚,輕寒隻是拭去眼角淚水,從映雪身邊站起來,走到柳雲舒麵前;“之前我不明白夫人為何討厭我,難道隻是因為我住進了驚鴻閣,得到安平將軍的關注,如今我倒是想起一件趣事,夫人要不要聽聽,曾經我被人擄走,那個人拚命折磨我的神誌,夫人可知道為什麼?”
“你樹敵頗多,不知廉恥,誰知道又得罪了誰,我怎會知道,還有不要轉移話題為自己脫罪,沒用的!”
輕寒淡淡的捋了捋耳邊碎發,狀似無意的道;“可是那人好像恨極了明傾歡,不曉得夫人可認得明傾歡這個人,輕寒一路走來這名字如雷貫耳,還真想見一見也不知道是一位怎樣的奇女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柳雲舒不耐煩的道出來,明傾歡是她一生的敵人,活著是,死了也逃不脫她的噩夢糾纏,真是陰魂不散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