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老貨憋著壞呢,他明明知道我拿死道士的屍體沒什麼辦法,卻還故意拿話嚇我,說什麼拿死道士的骨頭架子燉湯喝之類的,想想就覺得來氣,當下氣鼓鼓地坐到了地上,衝著老叫花子翻了一個白眼:“你還能有點兒正形嗎?嚇死道爺我了。”
老叫花子一聽我的話,頓時捂著肚子狂笑了起來:“道爺?你毛都沒長,還道爺?”
我沒覺得我自稱道爺有什麼不妥的,老叫花子都能,我幹嘛不能?我比他有節操有理想多了好不好?
我沒理仍舊笑的跟個老傻子一樣的老叫花子,又問他:“這死道士到底怎麼回事呀?他的肉怎麼跟鐵似的?”
老叫花子這才停下了笑,但臉上依然還是掛著笑意,開口說道:“他根本不是個人。”
“什麼?不是人?那是什麼?鬼嗎?”我驚疑地問。
“跟鬼差不多,這老東西活了怕有百十年了,竟然還煉了道體。”老叫花子像是在回答我的話,又像是在自說自話,說的話我是越聽越不懂,當下就有些急眼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呀?你倒是說清楚點兒行不行?”
老叫花子白了我一眼,手扶著地站起了身來,一邊拍著屁股上的土,一邊說:“這裏麵太複雜了,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我現在隻告訴你,你別以為這個叫周四木的道士死了,他隻不過把屍身留下了而已,他的魂魄早就走了。金沢,就是那個胖子,他雖然逃了,但其實在這個周四木麵前渣都不是。現在這個屍身堅硬如鐵,虎爪勾子連他的皮都劃不破,這個就叫做道體,是道門的一種煉體方法。”
我不太關心什麼道體之類的,但是對周四木竟然還沒死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那個叫金沢的胖道士能從道門號令的攻擊之下逃脫,肯定是厲害些,卻沒想到老叫花子說他在周四木麵前渣都不是,就更覺得奇異了,於是又問:“你不是說那個金沢是拿了周四木當了擋箭牌才成功逃脫的嗎?既然周四木這麼厲害,怎麼會給他當擋箭牌?”
老叫花子嘿嘿一笑,說:“那個金沢他蠢,他根本沒看出來這個周四木的強大,他為了逃跑害了周四木一下,讓周四木失了道體,以後不用我們動手,周四木就饒不了他。”
老叫花子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陰險,可是我的疑惑卻依然沒有得到解答,於是又問:“周四木沒死,那他去哪兒了?”
“跟著那個死胖子跑了。”老叫花子說。
我有點兒想抓狂的感覺,這老貨就不能一次性的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嗎?怎麼跟羊拉屎似的,一粒一粒地往外擠啊!當下急的直跺腳,求老叫花子說:“師傅,你就快點兒說出來唄,急死我了!”
老叫花子這時來到了我身邊,先是沒理我,拿腳踢了踢周四木的屍體,也就是他說的道體,嘴裏讚歎了一聲“還真硬”,又蹲下身子,拿手捏著周四木的下巴磕左右看了看,說了聲“還真醜”,最後站起身來,又說“真特麼黑”,這才拍拍手,坐到了炕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