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上之前被金沢的桃木劍紮出過一個血洞,當我把它拔出來的時候,桃木劍帶出的血花竟然是黑色的。當時我心裏就很驚疑,以為是金沢故伎重施,對我放了陽毒。但是那會兒事出緊急,我也隻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趕去幫助丟爺和小蛇一起鬥金沢。
沒料想,此時腿上竟然傳來了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瞬間就向著我的周身各處蔓延而去。我渾身一個激靈,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動彈不了了。
我不知道花夜跟丟爺說的是“它死了”具體是指誰,但是看到丟爺發了狂一樣地衝入了魘屍群裏大開“咬”界,又見花竹筏也手持法器衝了過去,心裏不禁就為丟爺的安危擔憂起來。可是當此緊急時刻,我卻又被這一股陰寒的氣息所限難以移動,心裏頓時就驚怒異常,當下衝著花竹筏大聲喝罵:“花竹筏,你要敢讓丟爺受一點兒傷,我李梁一定不會放過你!”
也不知道花竹筏究竟有沒有聽到我的喝罵,總之她的身形沒有絲毫的停頓,一兩個呼吸之間,便手持法器衝入了丟爺所在的位置。我正要看她要怎麼做時,後背上卻突然一陣吃痛,同時傳來了一股火熱氣息,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花夜手持著法器插在了我的後背上。見我回頭,她依舊麵容冰冷,對我譏笑說:“就憑你現在這樣,也想威脅我女兒?真是大言不慚!”
她這麼說著話,握著法器的手就又是猛一用力,我能清晰地感到那個頂端上安著骷髏頭的法器沒入了我的身體裏麵,同時以那個法器為中心,一股熱浪也迅速在我的身體裏麵擴散著,似乎要連我的五髒六腑都要灼燒成灰燼一樣。
腿上傳來的陰寒氣息與後背上的熱浪一起在我的身體裏衝撞著,折磨的我痛苦不堪。可是我的身體依舊難以移動分毫,隻能如此被動地承受著。
在我忍的睚呲欲裂的時候,打眼向那魘屍群裏的丟爺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花竹筏手裏的那個法器掄在了丟爺的腰上!我聽到了丟爺的一聲淒叫,那聲音就跟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紮在我的心上,我覺得渾身氣血暴湧,仰天大叫了一聲,當先掄起了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花夜的臉上。
當我的拳頭在花夜的臉上砸下去的同時,我才愕然地發現我竟然能動了!也許是丟爺的危險讓我衝破了剛才束縛我的那股力量的緣故吧。我當時並沒有做更多的猜想,一拳把花夜打了個趔趄,她那把插在我後背的法器也同時被她站立不穩的身體帶了出去。我趁此機會,拔腿便向著丟爺的方向衝了出去。
就在我將要跳出地藏遮天陣的時候,一直在地上盤蜷著的小蛇卻突然發力,眨眼之間便纏在了我的腿上。我奔跑的本就很急,一條腿上也因為被金沢的桃木劍紮傷過而一瘸一拐的,再被小蛇這一纏繞,頓時便臉朝下摔了下去。當下巴磕在一塊石頭上的時候,小蛇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不要出地藏遮天陣,危險。”
小蛇的聲音始終都是冷冰冰的,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因此我無法判斷它是不是真的為了我好。但是丟爺的險情擺在那裏,我卻被它阻止在當下,我隻當它是與我反目了,心裏本就熊熊燒起的火氣再次貫入了我的腦海之中,當下翻轉過身子來,就用手裏的虎爪勾子狠狠地紮進了它的蛇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