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會道術,流氓擋不住。老子不是流氓,所以邪祟不會道術,布下那個霧氣蒙蒙的陣法的,隻能是道門中人。這不禁讓我心裏警惕了起來,魑本來就夠強大了,如果再加上一個未知的道門之人,到底會遇到什麼危險,我自己也不可知。
我問丟爺:“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呢?是他在驅策魑,還是魑找到了他的?”
丟爺搖了搖頭說:“丟爺我活這麼久,還沒見到過哪具道門之人能驅策魑的。魑不受天道製約,在陰司裏,那可是魍王都惹不起的,就算是一些初級的魎遇到了也得退避三舍。”
我隻知魑強大,但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連魎遇到了都忌憚它!我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了那個女鬼的模樣,真是沒有想到,我和老叫花子對她的背信棄義,竟然埋下了這麼大的一個禍根。真不知道那個女鬼之後又遇到了什麼機緣巧合,竟會變成這麼強大的存在。
說實話,那一會兒我心裏有些膽怯,遠遠地看著黃草壩村子中央那一塊霧蒙蒙的所在躑躅不前,悟道不足半月的時日,正殿裏那些塑像“教”給我的道術,我仍舊然沒有悟出半分。
然而既然已經來了,就不可能退縮的可能。我狠狠地咬了咬,給自己壯了壯膽氣,對丟爺說了聲:“咱倆小心些”,就當先衝著那處霧蒙蒙的陣法走了過去。
我一手持劍,一手緊緊地捏著虎爪勾子,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一步一趨地走在前麵。丟爺蹲在我的肩膀上,身子一直保持著弓起的狀態,一隻爪子早就捏好了二指決,也是嚴陣以待。小蛇也從我的腰上爬出來了,纏在我的胳膊上,與丟爺分立兩邊,腦袋像是一部四處轉動的雷達,吐著信子四處逡巡著。
在我們的周圍,越來越多的鬼影遠遠地圍著我們,影影綽綽、飄飄忽忽的,周遭的空氣也越來越陰冷,路過的一些殘垣斷壁後麵,不時會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那是有什麼東西被碰倒發出的。
這樣走了大約三五百米的距離,突然一陣破風聲響起,在一處破牆的上頭,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衝著我們就飛了過來。那道身影透明而虛幻,顯得異常高大,正是之前我兩度見過的邪魅。隻是,這一次的邪魅卻是個高大的女身,光看身材,前凸後翹的,倒是很火爆的樣子,但它的凶厲卻比丁家祖墳裏的那隻強大的邪魅還要盛些,一經跳出,它的一條透明的長腿便如同長鞭一樣,直接向著我身上橫掃了過來。
認出它是邪魅的那一刹那,我猶豫都沒有猶豫,當即就將桃木劍前指,在橫檔它的同時,虎爪勾子陡然迎了上去。
邪魅的靈智顯然也極高,見是虎爪勾子,它的長腿在即將踢到我的那一刹那,竟然變成了一個個光點,憑空消散了,而後在我身體的另一側,那些光點又再度凝聚在一起,還是那條腿,卻是換了一個角度掃向了我。
好在它的第一擊被我打斷,為我爭取到了一點兒時間,我趁此當空,急忙從黃布褡褳裏麵尋了事先畫好的天玄命符出來,一手捏決,一手以桃木劍穿符,同時口中輕喝:“天玄命符,篆吾道統,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