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丟爺小蛇一路鬧騰著,不多會兒便到了。一路上遇到了好些人,都對小蛇的打扮好奇,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搪塞了一下就過去了。但是回到家裏,母親那裏卻搪塞不了,隻好先說小蛇是我的同學。母親當時聽了倒沒問什麼,但後來背過小蛇了卻捅鼓著我問:“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個姓佘的女人哪兒來的?你以為我眼瞎啊,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同學?”
我尋思小蛇哪裏大了?比蕭玉兒小多了好不好!
好吧,其實小蛇就是比蕭玉兒小,年齡看上去確實也二十左右了,跟崔銀琦、以及過於早熟的蕭玉兒差不多,但蕭玉兒的事情母親知道一些,尤其是後來蕭玉兒傷了花竹筏以後莫名消失了,因此母親對小蛇這個突然之間冒出來的成熟的“新同學”充滿了戒心。
我不敢跟母親說小蛇是那條蛇變的,她信不信的倒是其次,萬一嚇壞了呢?可是,以後小蛇鐵定是要總跟著我的,天天帶著一個成熟的女同學回家,這算怎麼回事呢?當下心裏猶疑不絕。
這時,陳老太太出現了,她聽說我準備去省城找花子門,已經讓王恒東備好了車,過來問我什麼時候出發的,聽了母親對我的疑問,當下替我打了個圓場,說小蛇是跟花竹筏一塊來的。母親那時已經知道花竹筏和陳老太太都是道門裏的人,她平素又極敬重陳老太太,因此深信不疑,隻怨我不跟她講清楚。
那會兒我覺得陳老太太果然是個老梆子,輕巧巧一句話,既圓了我小蛇是我同學的謊言,同時又替以後小蛇跟著我回家做好了鋪墊。隻是,難道她也知道小蛇就是那條蛇變的嗎?
但當時母親在場,我不便多問,這個疑惑也就暫時擱下了。陳老太太讓王恒東備好了車,是打算直接送我們到省城去的,但我之前跟丟爺說起過以前和老叫花子坐火車的經曆,這貨早就盼著跟我一起坐火車看看了,我也就同意了它。
說起這個,好多道友可能會質疑:火車上是不許帶寵物的,我怎麼可以帶著丟爺一隻狗一樣大的貓上車呢?
這個就是那個年代的特點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時候,火車上管的並不是特別嚴格,尤其是從升子屯到省城的這一段鐵路並不長,一天一趟的火車是那種老式的蒸汽機車,燒煤的,比現在的綠皮車還要爛,過道裏許多地方用的還是木板。坐火車的人也都是當地的農民,不但有拿瓜果梨桃的,還有帶著活雞活鴨去省城走親戚的,所以我帶著丟爺並不受限製。
這邊商量定了,我也不敢耽擱,帶著小蛇和丟爺坐著北京吉普便趕往了屯升鄉小火車站。走之前我讓崔銀琦拿了套衣服給小蛇換上,她那一身的黑衣好看是好看,但實在是太招眼了。崔銀琦還自作主張給小蛇打扮了一下,把一頭披散的長發辮了兩個長辮子,還帶了兩朵大紅的花。這是那個年代的審美觀,我當時看著也覺得小蛇俊。不過現在我還是喜歡黑長直的,黑長直的女道友們可以重點關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