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在觀靈寺正殿裏與陰煞陽煞大戰之後,逸道長這個老貨就跟從世上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在我危難的時刻,他不僅來了,同時還帶來了另外兩個老怪物,這讓我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有他們在,我知道我想死都難了。當下急忙往五行僵屍的身邊趕去。
五行僵屍都是那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之前被焱哲嚇著了,後來又被我施展的天玄命符從身上震蕩下去,現在的它們,像是一個個受了驚嚇和委屈的小孩,眼神裏全是驚懼和無助,我遠遠地看著,心裏有一種心疼。
逸道長跟焱哲說話的時候,盡管說的是威脅之言,但卻像是兩個多年未見的故人一般,語氣顯得很平淡,也帶著一種蒼涼隔世的般的感慨。
焱哲這時終於開口了。它的聲音與它的樣子很相符,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擂鼓一樣,震的人耳膜震蕩。它的語氣也很冷,斜睨著逸道長等三個老怪物說:“你們果然都在,看來我這一次醒轉,又會多些樂事了。”
刑天的聲音跟焱哲的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扯著宏鍾一般的嗓子先是冷哼了一聲,繼而言道:“既然知道爺爺們在,那你還不滾麼?非讓爺爺們殺你到陰司去?”
焱哲冷笑了一聲說:“刑天?千年未見,你還是那麼愚蠢。你倒是想殺我,卻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嗎?”
焱哲的話裏充滿了挑釁的意味,臉上也掛著輕蔑的笑,顯然一點兒沒有把刑天放在眼裏。刑天被它如此的挑釁惹得滿臉羞紅,當下臉上就浮上了怒容,但喝了一聲“你……”便氣的說不出下麵的話來。
得,刑天這貨看樣子不咋滴,自知技不如人,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出來。
這時,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老怪物說話了。那個老怪物一身明黃色道袍,須發皆白,但唇紅齒白,有點兒鶴發童顏的味道。麵容清瘦,長髯飄逸,雙手裏拿著一黑一白兩個缽盂一樣的東西。可憐黑娃兒那會兒孤陋寡聞,沒有認出那其實是兩個圍棋罐來,心裏還納悶這老怪物手裏端倆尿壺做甚。他的風骨看上去也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道袍隨風鼓蕩著,很有範兒。他雙手背負,身形挺拔,當下對焱哲言道:“焱哲,你出來的早了。陰陽童子還沒有長大呢。”
聞聽此言,焱哲先是遠遠地瞥了我一眼,又側目看著那個老怪物說:“劍鋒道長,你的棋盤還在某的便廁墊腳呢,怎的也敢指責某嗎?”
我日,焱哲這老鬼口氣也忒大了吧,看那意思,這仨人似乎都不是他的菜啊!
我那會兒已經來到了五行僵屍的身邊,把它們圍攏到身邊挨著個兒安慰著。原本因為逸道長等人的出現而放鬆的心情,在聽到焱哲對那個叫劍鋒的老怪物這句話時,心再度提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