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質上,我到現在也不敢說自己懂《周易》,它實在是太過高深了,如今這世上,估計所有的人窮極一生也吃不透《周易》的精髓,不是說現在人笨還是咋滴,實在是《周易》成書太早,文字記錄和當時的語言習慣經過幾千年的演變早已發生了變化,古文沒有標點符號,《周易》原本上那些斷句都是後世孔子、朱熹等人所為,他們是牛波依,但也不見得完全懂了。更何況從孔子再到現在,字義、辭義又發生了變化,因此《周易》就更成了雞同鴨講的玄學了。
我不懂《周易》的精髓,但明白其間所揭示的陰陽互轉、萬物共生的基本易理,再加上花子門有幾個老道士對《周易》也有些見解,因此當下便與他們討論了一陣,最終統一的意見是:逆轉陰陽非人力可為,這鬼閘之中定然隱著什麼特別厲害的上古之物,或者,根本就是一個極其遠古的陣法。
在道門,陣法的威勢是淩駕與咒法、符法、劍法的存在,因為咒、符、劍這三類屬於“術”,而陣法因為牽扯的麵廣,布置陣法的核心是借天道之力為自己所用,因此無限接近於“道”了,在咒法、符法、劍法、陣法之上,最厲害的當屬道法。但那隻是傳說中的,老叫花子不會、陰煞陽煞也不會,逸道長、刑天等老怪會不會我不知道,但之前逸道長傳給我的十五門道尊秘術已經算是極厲害的了,但也隻是以“秘術”相稱,而不敢以道法相稱,想來這些老梆子道術厲害,道法估計也渣。
我之所以在此插這一段,是因為我們眾人經過一番商議,都覺得第一道鬼閘是一個遠古陣法的可能性極大。經過花竹筏提醒之後,我心裏便一直有沈浩澤和焱哲相互勾結的想法,因此這番探查也是打算從易理下手去剖析。
《周易》的主詣是揭示事物發展變化的,其中一個不變的邏輯是:萬物都會變化,而且這種變化必然是有規律可循的。因此我們實施探查,首要的指導思想就是從第一道鬼閘上找出某種規律。
關於第一道鬼閘的樣子,前麵已經做過描述,其上刻畫著不同的圖案,有白骨,還有靈、鬼、魅的樣子,雖然形態各異,但除了白骨之外,其上靈、鬼、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看上去極為痛苦,似乎正在經曆什麼煉獄般的折磨一般。
從這些邪祟痛苦的表情上,我判斷它們定然是受困於這第一道鬼閘的,而圖案上隻有白骨和靈、鬼、魅的樣子,沒有出現魍,這便說明困住這些邪祟的,其能力恰好處在可控製魅,而無法控製魍的水平線上,這便隻有兩個指向——它頂多隻是個魍,或者是能力超強的魅。
其次,仔細看去,那些邪祟圖案看似淩亂,但其實是有跡可循的,如果拿筆將它們標注出來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邪祟的組成是一個圈一個圈的,每個圈的中央是一個魅,在其周邊有白骨、靈、鬼環伺。整個第一道鬼閘上的邪祟圖案就是由這些並不規則的圈排列組成的。這樣的組合方式必然是有它的道理的,花子門一個老道士分析,或許這每一個圈本身就是一個小型的陣法,以魅為陣眼,白骨、靈、鬼為陣基組成。而整個鬼閘又是以這些陣法為陣基的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