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睡宋韓冰這件事隻是丟爺說的,我會有80%不會相信它,因為這貨之前就多次考驗過我,比如動不動戳戳我,跟我說:“去呀,今晚讓你跟崔銀琦睡去。”我如果實實在在地答應了,立即就會遭到它的一陣狂虐。還有的時候,它會爬我懷裏讓我給它仔細地講我跟幾個女人睡覺的細節,還“一個字都不許放過”,我講的時候沒事,等講完了,那就完蛋了,這貨鐵定會想出許多慘無人道的辦法來折磨我。
這樣的事兒玩多了,我也就長了心眼,它再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要麼就不理它,要麼就揍它,總之不會再著了它的道。這一次也是一樣,它讓我睡了宋韓冰,我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它又在考驗我,因此並沒有放心上。
但是,這話從小蛇嘴裏說出來,那就不同尋常了。小蛇特別聽話,完全是把我當成她主人來對待的,時時事事都替我著想,包括幫我支開丟爺,讓我跟崔銀琦曖昧下之類。因此她的話我向來都很重視,如今她也讓我睡了宋韓冰,這讓我十分的訝異。不過它的理由不是什麼玄女下界,隻是說感覺宋韓冰很特別,她本能地覺得應該讓我睡了她。
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是我的心有點兒被搞亂了,我和宋韓冰之間,無論年齡還是能力等各方麵的差距巨大,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我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心智有了那麼一種同樣強烈的罪惡感和刺激感。我那會兒清楚,這種行為叫不倫,所以也就本能地抗拒,有時候心裏忍不住想起,也會急念清心咒把它忘掉,總之堅決不敢往深處想。
跟李亞東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四五點鍾了,一夜驚魂,讓李亞東和他那個同事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的神色,我讓他倆回去睡覺,可是這倆貨卻一直支支吾吾的,打著哈欠跟我說不困。我心裏琢磨了一下,估計是被鬼嚇著了不敢睡,當下畫了兩道驅邪符給了他倆,說是有此符在,尋常鬼魂不會靠近,他們這才安心地走了。
不能說我這符給的不對,驅邪符的作用確實是好使的,但是不曾想,就是這兩道驅邪的道符,竟然成了招邪的東西,把李亞東險些給嚇尿了。
我們當時是住在聊城汽車站對過的一個賓館裏的,那個地兒我還記得,前年去聊城時還專門看過,原來的車站已經搬走了,現在是一個很大的廣場,我們住過的賓館也拆了,變成了大型的購物中心。
招邪的事情就是從汽車站開始的。那天李亞東和他同事拿著符走後,我們幾人也都歇下了,中午時我還睡著,李亞東敲門喊我出去吃飯,說是他在聊城的同事要請我到東昌湖去吃全魚宴,已經在樓下等了。
作為一名術士,魚我是不吃的,隻是偶爾嚐嚐……丟爺特別愛吃魚,一聽就高興了,催著大家趕緊行動。一行人下樓、上車,大轎子車剛剛經過汽車站的門口的時候,突然沒有來由地拋錨了。我不懂車,司機下去檢查的時候也就沒有跟下去。李亞東緊隨著司機下車,但是腳一沾地,隨即就一個嘴啃泥摔爬了,摔的還極重,兩棵門牙都活動了,滿嘴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