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肆的爺爺說是有人給我帶話,這讓我覺得很奇怪。陰司的人帶話給我,會是誰呢?焱哲?
況且,我還沒有去陰司的能力。
我問他:“誰讓你帶話的?讓我去陰司做什麼?”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世外高人一樣的老頭兒肯定會裝個波依的,果不其然,他說:“誰帶的話還不是你該知道的,至於去陰司做什麼,你去了自然知曉。我隻告訴你,此去凶險至極,陰陽童子做好準備吧。”
小肆爺爺說完這句,又伸手摸了摸小肆的頭,換上了溫柔的語氣說:“小肆,爺爺以後就不能陪你了。”說到這裏,他的手又指向了我,接著對小肆說:“以後他就是你的師傅,你要跟著他,認真學道,到時候好來陰司找爺爺。”
我擦,聽老頭這意思,他是要走啊!我當下就急了,你特麼從老花鏡裏出來,說一堆沒頭沒腦的話就走,就算我同意,道友們也不同意啊!
心有此想,我立即掐指捏決,隨時準備以困鬼符對付他。對他說:“老爺子你先別著急走啊,這一頭霧水的,你多少給透露些唄!”
然而這並沒什麼鳥用,老頭再也沒有理我一眼,我的困鬼決根本來不及念,他也不顧在一邊哭纏的小肆,攸忽一下就沒了,走的極為幹脆利索。
而且,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因為那個老花鏡,算起來是他爹留給他的老花鏡“嘭”的一下就碎了,碎的也很徹底,直接成了一堆粉沫了。
小肆用小手捧起了那一堆粉沫,大放悲聲地哭了起來。而我卻是徹底地傻了眼了。斯那夏跑了,小肆爺爺沒了,劉吉雯還沒出現,小蛇也還沒恢複,整個屋子隻留下一堆迷團,讓我覺得我的人生就特麼是個茶幾,上麵擺滿了杯具。
孫春風還在原地跪伏著,按剛才小肆爺爺的話,他是不讚成我殺孫春風的,不然也不會在關鍵時刻從老花鏡裏跑出來。
想到這裏的時候,另一樁疑惑瞬間又占據了我的心:既然斯那夏能跑,那她幹嘛不早跑,非得等到來了這裏才跑?就算她是趁我分心為小蛇療傷的時候跑的,那麼,我之前一個人來李亞東家的時候,她逃跑起來豈不是更方便?
按照安居天的尿性,這些疑惑堆積在這裏,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的,所以我也就不費這勁了,小肆哭的傷心,她現在是我的徒弟,我這當師傅的咋也得關注關注不是?當下伏下身去,在小肆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她說:“小肆別哭了,聽爺爺的,以後我當你師傅,我照顧你。”
小肆卻是不領情,一抬手將我的手打開,滿臉淚花地哭罵我:“呸,誰想認你做師傅了,你還是個小屁孩子呢。都是你,才讓爺爺沒了的,你還我爺爺。”
小丫頭脾氣真大,說著話就張牙舞爪地想撓我。我抓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換了一副惡狠狠的表情,逼視著她的眼睛冷聲厲喝:“別鬧了,你爺爺說了,你隻有跟我學了本事才能到陰司去找他,你不想見你爺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