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麵前的紫衣女子,我頓時就呆住了,不止是因為她絕美的容貌,還因為我壓根兒沒想過,她會在這樣一個時刻突然出現。
我一直覺得,鴻蒙之氣就是她,或者說,她很可能是隱於鴻蒙之氣內的。而鴻蒙之氣啊,那是鴻均道祖所創的,這等人物得牛叉什麼樣兒,我想象都不敢想象。
紫衣女子麵容白皙,長發飄然,雙眸靈動,鼻翼挺直,紅唇粉薄,下頜圓潤,一段玉頸猶如白玉雕就,兩廂挺翹恰似玉碗櫻尖,膚如凝脂,長腿翹臀,最美的還是一雙玉足,狀若晶瑩,剔透玲瓏……
咳咳,在這個時候,我無恥地檢驗了一下自己的天眼是不是真好了。
她在風中獨立,一身紫袂在風雪中顯得傲然妖嬈,雪原上構成了一副唯美的畫卷,看得我是口水直流,心如撞鹿,徹底成了豬頭三。
大約是看到了我眼中的不潔,紫衣女子斜眼衝我一瞥,口氣淡然卻又充滿了威脅地說:“陰陽童子,天眼剛好,不怕再壞掉嗎?”
正是我多次聽到的那個聖潔女聲,聽到她如此一說,我頓時一個激靈,當下尷尬地笑,先衝著星華法士鞠一躬,說:“後學李梁見過星華法士。”又轉而問紫衣女子:“你是誰?是我魂天魄地裏的鴻蒙之氣嗎?咋這麼漂亮呢?”
我是個性情中人,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曲溜拐彎,這性格此時卻是給我加了分——所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大抵任何女人都喜歡聽別人誇她好看吧,紫衣女子聽我這麼一說,麵容未變,但語氣卻舒緩了許多,略略欠了欠身,說:“陰陽童子謬讚了,你我相識日久,你不知我姓名也能相安相守,那便一直不知吧。”
這是不想告訴我她是誰的節奏,我正想再追問一句,誰知星華法士這禿貨又特麼攪局,他口呼了一聲道號,說:“無量壽佛,知莫若不知,智莫若不智,不知便是知,不智便是智。”
跟特麼繞口令似的,老子聽不懂,但紫衣女子聽懂了,她又是對著星華法士一欠身,說:“阿彌天尊,謝星華法士布道。”
這特麼也算布道?說兩句繞口令?我還想再跟紫衣女子搭訕一下,星華法士就又特麼說話了:“陰陽童子好果決的手段。”他言畢,寬大的袈裟袖袍子一甩,不遠處死豬一樣躺著的沈浩澤便被扔到了我的麵前,我心裏頓時一寒:莫非這禿貨是要找我的麻煩麼?
果然,星華法士將沈浩澤扔我麵前之後,又是呼了一聲道號,說:“歡喜道人為證大道而誤入殊途,雖屢屢詰難與你,但他終究是千年以來易道第一人,大道揚善,我佛慈悲,陰陽童子既尊無量壽佛,就當善納雅言,谘諏善道,以胸懷之,以道感之,怎可妄行殺戮,毀其道統?如此行端,怎可擔道門大義、我佛善緣?”
這一連串的,其實好多詞我是聽不大懂的,但我知道這禿貨是在批評我呢,同時也知道我還惹不起他,當下急忙欠了欠身,很虛偽地道歉:“後學莽撞了,請星華法士責罰。”但心裏卻想的是:反正人我已經殺了,你能把我咋滴吧。
星華法士說:“責必當罰,陰陽童子有求,貧僧就遂了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