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種感覺——我入陰司,最早的目的是要除焱哲,平陰司的這一係列陰謀而來,但經過了這一路,這個使命似乎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卷入了天道與祖巫之爭中。
先不論什麼道門與祖巫之爭了,我的命運一直被這麼一個推手推著前進,我特麼也是習慣了,阿紫由破丹成嬰,這對我來說總歸是好事兒,雖然身體還是乏力,我心中依舊很欣喜。
天空中的紫雲最終消失了,賭鬼軍師這個時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了我的身前,又爬下來看我,這貨湊著張大臭嘴,幾乎是鑲到我臉上了一樣問:“黑道爺,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我搖了搖頭,說“還好,你離我遠點兒。”
賭鬼軍師這才直起身子來,拍著胸口嘀咕:“您沒事兒就好了,可嚇死寶寶了。”
寶尼妹啊,我對賭鬼軍師說:“你現在是楚江王,是閻王爺了,也得學著有點兒當皇帝的範兒。一日連晉數級,這等機緣,怕是你幾輩子都求不來的。既然有了本事,那就好好用用。比如,東南方向,大約八百裏之外的山洞前,有十幾個魍臣是原來的楚江王的舊臣,去拾掇拾掇吧。”
賭鬼軍師聞言,答了一聲:“得嘞。”而後站起身來,又拿作起了閻王爺的架勢:“君權天授,若說以前各位對朕的身份有所質疑,那現在,全都給我前來朝拜,無論是前朝舊臣,還是各城池領主,三日內覲見,不到者,誅!”
這貨挺胸抬頭,這一番話說的也是極有氣勢,聲雷滾滾,估計百裏開外都能清晰可聞,我倒是納了悶了,這貨跟我的時候一向唯唯諾諾的,有時候大氣兒都不咋敢喘,怎麼這麼幾天功夫,轉變就如此大了呢?難不成將原來的楚江王取而代之這事兒,也是命中注定的不可?
賭鬼軍師一通話說完,目光如炬地朝著晏幾城東南方看去,那裏正是那十數名魍臣的所在。我在地上躺著,看不到遠處的景象,所以也就不知道那十數個魍臣是什麼反應。問過賭鬼軍師,這貨又猥瑣了:“黑道爺笑話某,我這鬼眼睛頂多能看到百裏之外。它們在八百裏開外,這相當於從北京到內蒙了,我哪兒能看的清啊。”
好吧,這貨估計也看那部“八百裏開外,一槍擊中鬼子腦殼”的抗日神劇了,舉個例子都這麼有水平?
好吧,其實我就是逗了個波依。賭鬼軍師當時隻是說看不到而已。這貨發號完了施令,而後把伏下身子把我抱了起來,就跟娶媳婦似的,一路把我從高台上抱到了皇宮裏,路上丟爺嗚咪她們想幫他分擔一下,這貨很堅決地拒絕了,說是我給了它這麼大的好處,咋也得報答我一下。
一直把我抱著放到床上了,我才問它:“你都成閻王爺了,還不會飛嗎?”
賭鬼軍師這才愣了一下,隨即一拍腦袋:“對哦,我帶著你飛豈不是更快些?”
我被這貨蠢哭了,眾人都是一陣哈哈大笑,此間諸事就此便了。
次日一早,賭鬼軍師開朝上殿,我也恢複了氣力,別的還好,就是心口部位又開始疼了,還是那個骨簪所在的地方,我內視過,隻是沒有再見到骨簪,但我知道,這個隱疾怕是一時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