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麗找唐一天談話的那天下午,兩人情緒都有些低落,唐一天難得一次沒到下班時間提前離開辦公室下樓回家。
當他從單位出來騎上自己的自行車慢悠悠穿行在縣城的馬路上,腦子裏不自覺回想起半年來跟王美麗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無論是半年前的那晚王美麗喝醉後主動剝落他的衣服、還是陪著王美麗去張國棟家惹她生氣、或是陪她去外地招商引資時兩人一次次偷偷摸摸纏綿、還有兩人興奮無比共同慶祝王美麗提拔當招商局長的情形,一幕幕像是電影在腦子裏回放。
唐一天正心神恍惚騎車往前,不經意間眼角餘光掃過路邊一個咖啡館一樓透明落地窗時好像瞥見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本能“吱嘎”一聲刹車,身體騎在車上一隻腳支撐地上回頭仔細看,這一看倒是忍不住大吃一驚——坐在咖啡館窗口那人居然是被通緝的原縣公安局塗副局長?
正是這位塗副局長兩個月前利用特權去縣公安局看守所私放出莊家二兒子莊鴻山才會發生那晚賓刺傷案件,也正是因為莊鴻山被塗副局長放虎歸山才會發生前幾天他綁架了丁副書記的兒子害自己身陷險境差點送命的狀況。
說到底這兩個案子追根溯源全都是塗副局長當初埋下的禍根,若不是他當初把莊鴻山從看守所弄出來又怎麼會讓莊鴻山有機會害自己?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唐一天當機立斷掉轉車頭準備回頭去咖啡館把塗副局長控製住然後報警抓人,正當他推著自行車轉身回到咖啡館門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塗副局長對麵剛剛落座一個人,看到那人熟悉的臉龐唐一天不由愣住了,那人居然是賈博海?
“賈博海怎麼會跟塗副局長在一起?他們倆怎麼會偷偷摸摸私下見麵?塗副局長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通緝犯,賈博海跟他見麵就不怕擔上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被牽連嗎?”一連串的問題在唐一天腦子裏冒出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唐一天連忙把自行車停穩後邁步進了咖啡館,走到咖啡館吧台收銀處先為自己點了一杯磨鐵咖啡後轉身快走幾步在塗副局長隔壁的沙發上坐下來。
剛一落座他便豎起耳朵仔細聽相距不足一米遠的塗副局長和賈博海談話,他聽見塗副局長正低沉聲音對賈博海說:“這次你至少給我十萬塊,普水縣我是不能呆了,這裏認識我的人太多,我在這裏多呆一天就多一分被抓的風險。”
“十萬塊?你怎麼不去搶啊?我一個月工資不過幾百塊,你居然獅子大張口讓我拿出十萬塊給你?姓塗的你腦子壞了吧?”賈博海反駁聲音。
“看來兩人在討價還價”,唐一天心說,“可是塗副局長為什麼理直氣壯衝賈博海要十萬塊呢?這裏頭肯定有貓膩!”
唐一天屏住氣息繼續往下聽,他聽見賈博海滿是不屑聲音對塗副局長說:“當初咱們倆可是說好了事情辦成了錢訖兩清,現在唐一天還神氣活現當著招商局的副局長,還明目張膽的給老子添堵,你憑什麼讓我給你十萬塊?”
“怎麼他們倆的交易還跟自己有關?”唐一天心裏忍不住嘀咕一句趕緊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往下聽。
他又聽見塗副局長滿腹委屈道:“當初你讓我把莊鴻山從看守所弄出來的時候怎麼說來著?隻要莊鴻山把姓唐的解決了,你就會找你姐夫劉縣長幫忙讓我恢複原職,甚至更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