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局長卻做夢也沒想到,今晚看似平常的蹭車行為差點害他賠上一條命!
說話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普安市區到普水縣相連的省道上路麵上人原本稀少這會更是人跡罕見,轎車像是一頭狂奔的野馬開著一百二十碼的速度在略顯寬闊的省道上疾馳往前,坐在後排座上的唐一天和餘局長則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閑聊。
兩人不可避免聊到了普水縣即將上任的代理縣長何忠濤,餘局長不無擔心口氣對唐一天說,“也不知道這位新來的何縣長到底何方神聖?我可聽說他是個筆杆子出身。”
餘局長這話意思說何忠濤在市委政策研究室當了幾年的主任文筆不錯,這一點唐一天也心知肚明,不過他卻並不認為一個當過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的官員就一定是筆杆子出身。
所謂的“筆杆子”在官場中大都指一些執筆為領導人弄材料和講話稿的秘書,他們或許地位不高卻大都是領導身邊倚重的人,跟領導身邊親近的專職司機地位不相上下。
唐一天臉上輕輕笑了一下說:“鐵打的官場流水的官,不管誰來咱們普水縣當縣長咱們隻要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幹好就行。”
餘局長聽出唐一天並不想在背後跟他一塊議論領導的小道消息趕忙順勢點頭:“你說的對,領導之間自有他們的相處之道,咱們關心也沒用。”
人,貴有自知之明。
餘局長今年四十多了,他在公安係統工作了近二十年見慣了太多的貪官倒台也見過不少領導幹部官運亨通青雲直上,但是從沒見過像唐一天這樣明明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卻行事穩重像一個深諳官場之道的老官場。
他是真心打心眼裏佩服這個年輕人成熟穩重的政治修為,雖說他表麵看起來特立獨行不善言辭但他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讓自己成為縣委書記蔣大寬麵前信任的紅人並能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朱四海一道成為蔣大寬的左膀右臂,這樣的政治成果有些人往往一輩子也很難企及。
餘局長心裏並不像普水縣機關裏那些沒眼力勁的凡夫俗子一樣把唐一天的步步高升單純的歸結為“運氣好”,他心裏非常清楚,哪怕以唐一天目前的沉穩和幹勁他日後在官場的作為也不可小覷。
眼看距離普水縣城不到十公裏的時候,前方路上早已黑漆漆一片,小縣城的夜晚總是來的比較早,此時道路兩旁除了風吹白楊樹嘩啦啦樹葉聲在沒有其他雜音。
轎車正處於急速行駛狀態,唐一天坐在車後座上閉目養神,突然感覺轎車猛的一下急刹車讓他身體慣性往前傾倒腦袋正好重重裝在前麵座位後背上。
身為領導司機開車最重要就是安全,沒想到司機竟然會毫無征兆突然急刹車,這讓車上跟唐一天一樣昏昏欲睡的餘局長和公安局辦公室主任不約而同衝司機問:“怎麼回事?”
“幸虧我發現的快,路上不知道被什麼人放了幾根樹樁。”司機滿臉愧意回答,他一邊回答提問一邊順手解開綁在身上的安全帶衝坐在車裏的幾人說,“幾位領導在車上坐著,我這就下車去把樹樁挪開。”
辦公室主任忙說:“我也下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