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中人往往派係分明,戴誌寬這個市團委書記原先是前任普安市委馮書記手下嫡係,自從馮書記被調到省城後,這一派係中級別最高的領導當屬市政法委謝書記。
在戴誌寬的心目中,謝書記就是自己在本地官場最大的靠山,眼見這座靠山居然被自己得罪至此,戴誌寬心裏何止懼怕?他簡直恨不得立馬站到謝書記麵前向他磕頭賠罪。
如果早知道那姑娘是謝書記的女兒,就算是有人借他十個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跟老領導的女兒過不去啊!
此時的戴誌寬早已顧不上為堂姐爭奪商鋪,更顧不上一向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陳主任正在被市紀委的人調查。
他放下電話後立刻一路小跑直奔謝書記的辦公室,一邊跑一邊暗下決心,“一會見了謝書記一定要讓他相信,自己絕不是有心冒犯絕不是!他哪有那膽呀?他真真是無心之過啊!”
謝書記的辦公室裏,秘書正在向他彙報戴誌寬剛剛打電話的事,秘書問謝書記,“戴誌寬如果再打電話怎麼辦?”
正埋頭看文件的謝書記頭也不抬回答:“不接。”
秘書點頭應承,“好的,我明白了。”
秘書話音未落聽見門口有人著急阻止聲,“戴書記,謝書記正忙請您留步。”
門外傳來戴誌寬透著焦急聲音,“我找謝書記有急事,麻煩你通報一聲。”
“不行不行,戴書記你也是機關的老人了,怎麼連半點規矩都不懂?謝書記今天上午行程都排滿了,你沒有預約領導人哪有時間接見你?”
“這不是特殊情況嗎?我今天上午一定要見到謝書記,請你務必進去說一聲,要是謝書記不肯見我我掉頭就走還不行嗎?”
“戴書記你這不是為難我們這些當下屬的嗎?謝書記正忙著我敢進去通報嗎?”
……
門外的對話聲足足持續了十分鍾,盡管秘書千方百計阻攔戴誌寬,他卻像是癩皮狗怎麼也不肯離開。
坐在辦公室裏的謝書記早已將門口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他實在是不厭其煩,衝秘書招招手說,“你去,讓戴誌寬進來吧。”
秘書點頭,轉身打開房門衝門外兩人點點頭,輕聲道:“謝書記讓戴書記進來說話。”
戴誌寬這才如釋重負表情趕忙緊跟秘書身後進了謝書記的辦公室,一進門滿臉愧疚衝謝書記道歉:“謝書記,我真不知道謝愛愛就是您的女兒,要是早知道她是您老領導的女兒就算她要把少年宮所有的商鋪都拿下來我也絕不會說一句二話啊!
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不對,我向您道歉向您女兒道歉我該怎麼彌補錯誤隻要您說一聲讓我幹什麼都行。
您是我的老領導了,這些年您一直對我照顧有加這份恩情我戴某人牢記於心,這次的事是我有眼無珠,求求您一定不要跟我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
我會親自向您女兒道歉,隻要她能消氣要打要罵想要怎麼懲罰我都行,我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事情是這樣我真是說什麼也不會……”
戴誌寬一副說不下去的神情,說著說著眼淚差點掉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
或許是戴誌寬眼眶裏幾滴轉圈圈的眼淚讓謝書記心有所動,他終於抬頭看了老下屬戴誌寬一眼,盡管眼神裏透著冰寒卻還是讓戴誌寬心裏頓時湧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