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石棺狠狠的砸向杜凡,轟擊在法旗陣上,十幾杆法旗獵獵作響,石棺上爆出一團腥臭屍氣,與鐵盾法陣相撞,鐵盾哢哢亂響,明顯碎掉了許多鐵盾,石棺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再次砸落下來,順江壓得鐵盾法陣變了形,躲在裏頭的杜凡則是手中捏了數枚靈石,不斷打出釋靈手訣,源源不斷的靈氣注入法陣之中。
杜凡見石棺砸得凶猛,臉上也閃現一絲暴戾之氣,駭然一聲暴喝:“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休怪我手辣。”
石棺中母屍聽得杜凡大喝,帶著嗤笑的語氣傳音道:“小子不知天高,狂妄之極。”
可是話語剛落,法陣就起了變化,鐵盾虛影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石棺頓時往下一走,不過馬上被一股強大的反衝之力彈射回來,石棺在空中嘟嘟一翻轉,石棺底部朝上,母屍生出長滿了屍鱗的雙手,狠狠的插向又升起一層光幕的法陣,現在的法陣已經不是方才那個鐵盾陣了,而是小五行法陣,靈光一起,威力大增,母屍想憑利爪刺破法陣防禦,然後滅殺法陣中小子,可是突然間,法陣一換,利爪刺入,卻被靈光硬生生擋在了外頭。
“宗主,滅屍釘還沒祭起?”杜凡忽然大聲問道。
“在過片刻即好!”煉屍宗宗主專心打著法訣,此刻,滅屍釘已經有了一絲反應,滴滴一跳,旁邊圍著的一群煉屍明顯表現出了不安,不斷發出怪嘯聲。
石棺中母屍顯然也察覺到了危險,屍臉上浮現一股濃密殺氣,就在這時,倒置的石棺中滴下了一滴滴渾濁粘液,滴在小五行法旗陣上,靈光居然被銷蝕了一大片,法陣中的杜凡眉頭一皺,看來這是屍體千萬年凝聚出來的腐屍油,無物不腐,思忖著再堅持片刻就好,誰知道當腐屍油銷蝕掉一大塊靈光光幕時,母屍哇然一嘯,石棺嘭的一聲炸裂開來,碎石亂飛,腥液四濺,同時母屍整體完全顯露出來。
看到母屍整個軀體,杜凡麵色變得有些難看。母屍上半身已經差不多鱗化完全,而下半身就缺隻剩下兩截斷骨,怪不得一直坐於石棺之中,而並非杜凡所想,母屍下半身無法行動。
石棺碎裂,母屍詭異的漂浮在半空,按理來說,隻有突入元嬰期的修士才能不借助任何法器,踏空不落,可子母屍卻是詭異的存在,是人非人,是屍非屍,實力雖然還達不到元嬰水準,可是卻能在空中遁行。遁起母屍雙手呈現詭異的墨黑色,狠狠的刺向法陣上靈光消磨殆盡的區域。法陣上頭已經破掉一個大洞,法旗上不斷散發毫光,緩緩修補,可速度十分之慢,看來她想通過法陣破綻,一擊斬殺壞她好事的小子,可事與願違,杜凡神色不變的站立在法陣裏頭,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之意,淡笑間彌漫著一股懾人的殺意。
母屍雖然沉睡數千年,可是對危險的警覺遠遠超過平常修士,忽然怪嘯一聲,迅疾的身影硬生生停頓下來,可與此同時,杜凡嘴中已經噴出一股光霞,光霞斂去,正是骨焰寶劍,寶劍上依舊條條銀絲纏繞,不過此刻杜凡用不到骨焰之威,心念一起,骨焰劍刃嗡鳴震顫,一眨眼,密密麻麻百柄飛劍如同流水般傾瀉出來,透過未修複的小五行法陣,噴薄而出,一時間,聚在一起的煉屍宗群修隻感到心驚肉跳,心慌意亂,百刃齊發,聲勢何其浩大,那裏是他們這些剛剛步入金丹初期的修士所能修煉出來的神通?
而被鋒利百刃圍起來的母屍更是心寒,她雖然能憑借法體的強悍與遁行神通,輕而易舉滅殺金丹中期甚至金丹後期修士,可是並不代表她法體能在百刃中毫發無傷,如此威勢,不死也得退層屍皮。母屍怪叫聲又起:“小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做事為何如此之絕?單憑此神通還不足以滅殺我,你若誓死拖延時間,好讓滅屍釘斬殺我,我也不會有所顧忌,施展自噬法術,讓遊離人界的天屍神念附體,到時候不僅是你們,恐怕連整個太封大陸都得動亂不迭。你可得考慮清楚!”
百刃已經將母屍團團圍住,一個碩大劍刃球狀詭異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杜凡從袖中摸出一瓶補充靈力的丹藥,嗑下一枚後,雙目精光閃閃望著劍球,傳音回道:“做事很絕?哈哈,我收了你的嬰兒屍,你鱗化完全會放過我?我不過是阻你鱗化,你以腐屍油腐我法陣靈光又怎麼說?現在我占上風,舉手投足間就能重創於你,你卻還是糊塗得很,以自噬來威脅於我,就算是天屍神念降臨你法體,抹殺的是你的靈智,而且那時候就算是你有了天屍之威,可法體也已被我重創,滅屍釘一出,哼,說不定我有生之年能絞殺一頭被天屍附體的煉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