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莫不如讓我相助與你!”一直立在杜凡身側,並不時常言語的巫心顏盈盈說道,“妾身並無厲害神通,但對於法陣之道也頗有心得,修複破損布陣法器之事,宜早不宜遲,妾身定能有所幫助。”
“哦,巫道友也善於法陣之道,既然如此,能助我一臂之力再好不過。杜道友,你看可否?”何老仿佛瞧出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匪淺,刻意的詢問一句。
“盡快修複布陣法器乃是重中之重,我又豈會有別的意見。既然巫道友相助何老修複破損法器,那宋道友和我,不如帶著金丹期弟子在四周戒備,若是有個風吹草動,也好快快逃離此地。”杜凡神色淡然的說道。隨即身上青色靈光微閃之後,沒入外頭夜幕之中,而一旁的宋思晨,則是去通知此據點數十位金丹弟子,分批巡邏起來。
情況並非如同四人所料,赫連若璿逃離走後,就沒了消息,戒備中的數名大修士聯手攻來的情況並未發生,兩天之後,破損法器被修複,隨後據點再次陷入平穩之中。
這幾日杜凡並未打坐煉氣,於是巫心顏沏了一壺靈茶,走進了他的屋門之內,隻見杜凡鼻翼微微一動,淡笑說道:“上好的靈茶,莫非是何老的珍藏,明目靈茶?”
巫心顏抿嘴一笑,回道:“想不到你還知道何老珍藏了這等靈茶,何老謝我助他修複破損法器,這才拿出了數兩靈茶給我,要是凡人多喝這幾杯靈茶,雙目通明,眼疾全消,就算是我等修士喝上幾口,也有明目定神的功效。喝了這茶,你那嚇人的血目之術會精純一分。”
“有心了。”杜凡深深的望了一樣巫心顏的麵龐,與當初相識之時絲毫不差,一般來說,女修皆是駐顏有術之人,若是服食一些有駐顏功效的丹藥,靈物,甚至壽元耗盡時,也能保持年輕時的模樣,可巫心顏,修行之日也並不長,加之駐顏丹藥沒少服食,此時看上去依舊如同豆蔻年華。隻是美豔的容貌未曾改變,麵上表情卻是與數十年前相遇時相差甚遠,若說相遇之時乃是妖媚禍水,如今仿似杜凡紅顏,眼神中帶著的,都是關切之意。
“這些年,委屈你了!”杜凡將茶水之上的茶葉吹去,輕啜一口靈茶,淡淡說道。
“是委屈了,你閉關二十年才出來,並未想起見我一麵,隻當有事時,方才想起來見我。”巫心顏輕歎一口氣道。
杜凡頓時啞然,不知如何接話,這時,巫心顏忽而巧笑道:“逗你罷了,還當真不成。隻是我有一事不明,今日可是特意來請教杜道友的。”
“何事居然讓你都百思不得其解?我若知曉,自然會盡數告訴你。”杜凡放下茶杯,隻覺滿嘴沁香。
“那一日,你給何老的冰珠記載了赫連若璿的蹤跡,從進入閣樓至出閣樓,影像清清楚楚,那為何如此之巧,正巧她行事之時,被你撞見了,而且憑你神通,阻止她乃是輕而易舉,你又為何袖手旁觀,眼見著布陣法器被毀?”巫心顏水靈靈的眸子望著杜凡,神情頗為不解,相比這個問題困擾她許久了。
“你可萬事都會相信我?”杜凡淡笑問道。
巫心顏聞言,略微一思索,嘴角上揚道:“我都與你……”隨即兩抹香腮頓時布滿微暈,繼續道,“又豈會不信任你?”
杜凡聞言,不由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之意,隨後才道:“可是何老與宋思晨相信辛屠甚我一分,就算我知道辛屠並非先前的辛屠,而猜測是極善於化妝易容之術的赫連若璿假扮,而且猜測到她可能會栽贓嫁禍我等,我也也無計可施,到時候除非你我將赫連若璿,何老以及宋思晨盡數除去,都不得不被逃離太封大陸以及無澤海,尋找一處荒山僻壤,或是越過危險重重的無澤海深海處,亡命天涯,所以,在眾人圍在破損法器之處,議論紛紛之時,我以靈識投射出辛屠的模樣,以凝冰術封住,隨後悄悄的交給何老,何老定不會以我一麵之詞判定辛屠乃是邪修,最後的試探,乃是千鈞沙,若辛屠一出手,真相就大白了。”
“咯咯,好一個狡詐之徒,居然敢如此誆騙何老與玉女門人。”巫心顏眼中露出一抹異彩,隨即嬌笑起來。
“若論狡詐,何老並不下於我,我敢說,何老並不認為我以凝冰術凝成景象是真景,若是赫連若璿以辛屠的法器反抗千鈞沙,恐怕何老之後就會瞬間以千鈞沙對付我等。”杜凡回憶著那晚何老的舉動神情,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將杯中之茶一口喝盡,淡淡道,“果然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