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嵐繚繞的山麓上,矗立著許多房屋,房屋多為樹木建築,大多柱子上桐油漆有些斑駁脫落,加上地麵青石泛著幽光,也有幾分古色古香的味道,而且從山頂望去,還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海域,端是一個靠山近海的寶地,這寶地自然被修仙者占著,那些房屋,就是供修仙者居住修行的地方,平時也有不少一心向道之人趕往此山,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失望而回,隻有極少部分人能留在此地,被早一步達到更高境界的修道人領取拜了師父,隨後跟隨師父一同修行法術,磨練心性。
房屋群中最高的那幢樓宇之內,恭恭敬敬站著十幾位衣著樸素,但是精神飽滿的修仙者,男男女女都有,不過男子卻稍稍多了幾名,樓宇正中央放置著一塊大冰,大冰之中,那年輕男子麵部表情栩栩如生,甚至連微皺的眉頭都能數出有幾道褶皺。
“師叔,這人還有救嗎?”站在人群稍微靠後的一名少年低聲向身旁的中年男子詢問道,不過很快招來他師叔的徒弟一個白眼,頓時,少年隻感到臉上發燙,師妹黎玉那一瞥果然極美。隨後其師妹低聲道:“這冰塊溫度極低,就是門主也不得不以丹火覆蓋雙掌才將這冰塊從海水中拖上岸來,運往門中時更是動用的靈藤絲網,就算是修士之體,也抗不住這等低溫,你說冰塊中的男子還能活下來嗎?”
“師妹所言有理,不過若這裏頭的修士乃是元嬰修士,那就算法體凍壞,元嬰也能得以保存啊!而且要是冰中之人已死,門主何必大費周章,以丹火融化這冰塊呢。”少年顯然是想與其師妹多說幾句話,不由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文琅,黎玉,安靜些,這冰中男子是死是活,隻有等你們師叔師父一齊將冰塊完全融去才能知道,不過你們當元嬰修士是如此好修成的,此人年紀輕輕,天賦凜然也隻可能是金丹修士,不過就算是此人已死,身上定有至寒寶貝,不然不可能形成如此厲害的冰塊,得到了那件至寒法器,我一尺門就能力壓一隻對我門寶樹虎視眈眈的火蓮教了。”中年男子將二人的對話打斷,望向冰塊中男子腰間的芥子袋,眼中閃爍的精光。中年男子如此一說,頓時樓宇內不少修士都露出了類似的神情,火蓮教一日不除,一尺門一日不得安寧,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可是方圓十裏竟然有一尺門和火蓮教兩個修仙門派,糾葛日益增多,最後大鬥起來,竟是一尺門吃了大虧,這些年不少具備靈脈的弟子被火蓮教搶走了,這段時間,火蓮教居然開始覬覦一尺門煉製法器擊浪尺的寶樹,這讓一尺門全門上下胸中怒氣難消,前日一尺門得到消息,不遠一個漁村飄來一塊大冰,冰中還有一具屍體,隨後凍死了兩個想砸開大冰,從屍體上取下一些之前物品的漁民,隨後一尺門門主親自前往那個漁村,試探後發現這塊大冰寒冷無比,隻有將丹火覆蓋雙掌後,才能將大冰緩緩拖到岸上,之後又派了不少修士,帶上由寶樹身上靈藤煉製的大網,才將這塊琥珀般的大冰運回了山門,現在聚齊了門內五名金丹修士,就是想借助丹火,慢慢融化這塊大冰,看看裏頭有無厲害法器來對付火蓮教的灼熱火蓮。
“開始吧!”靠近大冰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手中捧著一枚黑黝黝的木尺,很顯然是一尺門的門主,他開口後,其餘四人包裹那名回答兩名小輩話的中年男子紛紛上前一步,隨後手中都開始浮現出顏色各異,但是給人的感覺卻相差不大的火焰。
五人緩緩將雙掌靠近冰塊,過了許久,冰塊上才冒出一道白氣,顯然融化這塊大冰極其之難,不過越是如此,五名金丹修士才越興奮,其他人不說,單論老門主,已經是金丹後期修士了,丹火威力極大,甚至能與灼熱火蓮對抗百來個呼吸,所以要是這男子屍體上有至寒法器,那定能克製火蓮教的鎮教之寶,到時候定能將火蓮教趕出方圓百裏外。
五名金丹修士以丹火煉化這大冰,至於文琅,黎玉之類的築基修士則是在一旁護法還有觀摩,畢竟他們都是一尺門的核心修士,也不怕有人會出手搗亂。韶華飛逝,冰塊已經越來越小了,在場的五名眼中灼熱目光難以避免的盯住了冰中男子的芥子袋,就等著冰塊完全消融。
杜凡隻感到腦袋一陣發脹,以他靈識來說,隻要不是沉睡數年之久,一般不會出現這等狀況,不過這次腦中脹得厲害。甚至短暫的忘卻了先前發生的事情,不過片刻後,馬上想起了自己昏迷前最後的事情,四名妖修將他圍住,正當他突圍離去時,心中一陣警覺,強大的危機感讓他渾身冰涼,最後丹田處似乎受到重創,隨即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