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這具襤褸不堪的殘軀,殘破處居然極少有血液流出,若是常人,如此重創,連心髒位置都被斬去,隻怕渾身血液去了半數,可麵前這殘軀,斷口處居然隻有點點血跡,而且就在這時候,殘軀居然動了起來,從斷口處彌漫出一道道灰色絲線,閃爍著詭異光暈,覆蓋在半側傷口上,斷口居然顯得不是那般恐怖了。隨即,殘軀緩緩站立起來,出現在寒秋子麵前的居然是一張幹扁難看的醜陋臉龐。不過如同方才一般,一股股灰黑色絲線覆蓋起殘軀麵龐,片刻後,杜凡容貌再次浮現出來。
如此變化看得寒秋子一陣驚愕,麵前這人流露出來的氣息明顯是杜凡不假,莫非這位名為杜凡的大修也並非人類大修?心中猜測之時,不敢在此地多呆,身上光華一閃,就朝踏虛真人遁去,臉上那抹異色卻隱藏不住。踏虛真人顯然也察覺到了這詭異的變化,眉頭一皺,須臾後兩道白眉撇開,露出會心笑意。同時朝左右一男一女兩位化神初期大神通者說道:“童蘭,文竹,你們夫婦二人將地上這位重傷道友請上來,然後去請法陣中的道友。”
兩位化神初期大神通者居然是一對道侶,可是卻不聞名於太封大陸,甚至連踏虛仙宗內後期大修們都沒有聽過這對夫婦名號。文竹這位化神初期修士等踏虛真人話語落下,就已經出現在了地麵上,手指一點,一股淡淡靈光托著站在地麵搖搖晃晃的“杜凡”,飛向踏虛真人,而童蘭則是走向充滿了血霧的小五行法旗陣,一雙狹長的眸子冷冰冰的望著血霧之中,開口道:“真人有請。”
寒秋子見童蘭如此做法,心中一動,就朝法旗陣中血霧看去,隻見法陣滿是血霧,不過在童蘭一句話語之後,血霧緩緩淡化,最後顯出一個人影,等血霧完全褪去,法旗陣靈光之中,已經多了一名青袍修士,那青袍大修臉色頗為蒼白,感覺受了不小的創傷,不過眼中依舊精光湛湛,透過法旗陣的靈光,也極其容易察覺其眼中光爍閃動。看其容貌,赫然是眾多修士皆認為已經被斬去半邊身子的杜凡。而化神初期修士文竹托著的那殘軀,也升騰到了空中,也是長著“杜凡”的容貌,一時間,寒秋子心中明了幾分,暗歎一聲厲害。
“多謝道友將在下替身取了回來。”小五行法旗被杜凡收回袖袍之中,散發出來的靈光也消散不見,等杜凡一身青袍出現在眾人麵前,就對將屍魄托上來的文竹說道。文竹看了一樣踏虛真人,見真人點頭,手指一點,一麵毫無表情的黑袍屍魄朝杜凡飛去。杜凡朝文竹拱了拱手,畢竟也是化神初期大神通者,還是需要一些禮數。隨後心念一動,揮了揮衣袖,一片青光將殘破的屍魄籠罩住,而他自己也踏入青光之中。方才那道黑光卷來瞬間,杜凡將屍魄攔截在前頭,而他自己則是躲藏於血霧之中,畢竟屍魄不僅容貌與杜凡一樣,而且顯露出來的氣息也與杜凡一模一樣,如此一來,一時間居然誆騙住了古戩大妖。而且在場群修都被其騙過。
等杜凡走出青光後,又隻剩下孤身一人,至於那屍魄,自然被杜凡收了回去,如此重創下,恐怕短時間內無法在喚出屍魄了,而且就算屍魄恢複過來,也隻剩下一隻胳膊可使。
杜凡朝踏虛真人拱了拱手道:“晚輩杜凡,是血魔傳人,見過踏虛真人。”踏虛真人和玉女門主一樣,知道杜凡乃是血魔傳人,臉上笑意更是濃了三分,笑嗬嗬的開口道:“果然是一代天縱之才,憑你元嬰後期修為,居然讓那古戩大妖追趕不上,使用血魔衣施展的血魔遁法,恐怕有了你祖師兩三成威力。若是你有昔年血魔風采,何愁太封大陸妖修肆虐,隻需血魔一人,既可攪得妖修間天翻地覆。”踏虛真人如此評價,顯然是其先祖對血魔評價甚高。停頓半響後,踏虛真人忽然詢問道:“前段時間可是你散布關於玉女仙門舉門遷徙之事?”
杜凡點了點頭,此事自然隱瞞不過,可現在幾乎整個踏虛仙宗以及前往尋求庇護的修士們都往無澤海趕去,很顯然,踏虛真人已經得到玉女仙門撤離的確切消息,而且也選擇離開冥海,通過太封大陸和無澤海,前往另一塊大陸。
“傳言中,玉女仙門得到一艘寶船,名為千丈蛟?此事是否確切?”白鶴之上踏虛真人極為和煦的問道,見到杜凡點頭答是,點了點頭,仿佛再說給自己聽,亦或是讓杜凡也聽到:“當年東南大陸太乙門絞殺千丈蛟上門派之時,也是攪得修仙界一片腥風血雨,和如今之勢相比,卻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