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太素宮主穿著紫色宮裝,雲鬢高挽,一進大殿便向瀚海宮主拱手行禮。在她身後,一名容貌秀麗,元神境圓滿修為的少女躬身向瀚海宮主行禮,道:“太素宮聖女,參見宮主。”
海幽月轉頭,又向海邀月見禮,“師姐。”
海邀月淡淡點頭。
“師妹,海心月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有何想法?”瀚海宮主望著太素宮主,眼神之中有著一絲戲謔。
太素宮主眸子裏浮現出憤怒之色,也不知道是因瀚海宮主而怒,還是因為海心月重傷太素宮弟子而怒。
她冷冷道:“海心月重傷我門下弟子,絕不能輕饒。”
“還有三天時間,就是海皇出關之日,屆時師姐與我一同啟奏陛下,嚴懲海心月。”
瀚海宮主似笑非笑的看著太素宮主,“你想要嚴懲海心月,恐怕不成。她剛剛從北海回來,算是有功之人,若是陛下處置她,必然會讓人寒心。”
海邀月亦是嗓子清冷道:“師叔的法子不成。”
“未必。”
突然,海幽月的聲音傳出,她盈盈一笑,配上微微稚嫩的嬌容,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女,她向瀚海宮主和海邀月盈盈一禮,笑道:“宮主,師姐,陛下的旨意是讓海心月拿回歸墟,她雖然從北海回來,但應該不能奪回歸墟的掌控權。”
“我們可以從這上麵做文章,一旦海心月沒有完成海皇旨意,她就是欺君之罪,輕則剝奪聖女之身,貶入天牢,重則廢除修為,逐出海皇族。”
大殿之中,眾人眼睛一亮。
血鯊族和蛟族可不是易於之輩,血鯊神王和墨蛟神王如同一域王侯,封疆大吏,聽調不聽宣,想要從兩族手上奪回歸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丫頭倒是不笨。”瀚海宮主笑道。
依照海幽月的方法,如果能證實,海心月瞬間就會萬劫不複,天虛宮也會受到致命的打擊,一蹶不振。
海邀月皺著眉,海心月有沒有完成旨意,此事還在兩說。
不過,歸墟之行,難如登天,她也無法相信海心月能完成海皇旨意。
一炷香後,太素宮主和海幽月離開大殿,返回太素城。
“幽月,此次你出了風頭,海邀月隻怕會加重戒心。”太素宮主飛上雲間,望著海幽月,幽幽歎道。
若不是形勢所迫,她豈會與虎謀皮,放棄海皇之位?
海幽月搖頭,道:“師尊,徒兒與海心月年齡相仿,修為相仿,最了解她的並不是海邀月,而是徒兒。”
“海心月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將歸墟握在手上,絕不可能回到東海,憑白留一個把柄給我們。”
“所以,她應該辦到了。”
“這怎麼可能?”太素宮主震撼道,海心月回歸,就已經令她震撼,眼下海幽月更是告訴她海心月完成了海皇旨意,更是讓她震撼的無以複加。
而且,她不理解,海幽月既然知道海心月完成了任務,為何又會毛遂自薦,拿出不可能辦到的法子?
“海心月回歸後,身邊有寧無道和葉旭,葉旭此人,徒兒調查過他,原本是天行宗弟子,但卻在乾州黑龍城反出天行宗,格殺一尊魔神,從此名揚南域。”
“在玲瓏城,他更是奪得玲瓏七寶,麵見玲瓏神王。如果他是玲瓏神王的弟子,與寧無道全力相助海心月,海心月能奪得歸墟控製權,並非不可能。”
海幽月凝神分析道,心思縝密,完全不像是一個二九年華的少女。
“這葉旭,很可能就是海心月北海之行最大的變故。”海幽月沉聲道。
隻不過,血鯊神王和墨蛟神王封鎖了北海,即便是海皇族,也無法得到消息,所以沒人知道北海究竟發生了何事。
太素宮主依然不解,“那你為何要將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辦法,告訴瀚海宮主?一旦失敗,便意味著受辱,以為師的了解,瀚海宮主或許要拿我們師徒二人出氣,海邀月也要借此機會來打壓你。”
海幽月甜甜一笑,又頹然道:“這隻是徒兒故意為之,目的自然是讓她們輕視徒兒。不過,要委屈師尊你與徒兒一同受辱了。”
太素宮主歎息一聲,揉著海幽月的秀發,滿臉溺愛神色,“為師不怕委屈,倒是你,年紀輕輕,明明身居高位,卻仍要忍辱負重,委屈你了。”
海幽月眸子閃爍,隱約有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劃過。
師徒二人飛出瀚海城,回到太素城。
太素宮主將海幽月送回房間,陡然催動法力,一道道神紋飛舞而出,將海幽月的住所層層籠罩起來,然後傳令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聖女的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