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宗的道友,在下乃是心意門大長老駱臨,特來迎接三位。”為首一人穿著黑袍,兩鬢斑白,一臉威嚴,乃是洞天境初期的修為。
“恭迎三位。”
駱臨身後,一男一女兩名長老相視一眼,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有幾分不屑。
“長老客氣了,我等隻是天行宗弟子,論身份,還是晚輩。”話雖如此,但甄太虛卻並未還禮,三人步入黑龍城。
“三位是想要幫助黑龍城渡過難關?”駱臨開門見山道。
“希望不是趁火打劫!”
那位中年婦人冷哼一聲,滿臉冷色。
“大長老,憑借琉璃火龍陣,我們足以抵擋羅刹,何必讓宗門弟子入城?”另一名長老亦是不滿道。
南域各宗的嘴臉,在昔日的除魔之戰中,他們早已經看透。在他們眼裏,葉旭三人必然是一丘之貉。
葉旭淡笑一聲,並無不滿。
六大宗門和南域四大勢力昔日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寒心,換做是他,也不會對六宗練氣士和四大勢力的人有好臉色。
甄太虛的眼中卻是閃過一股怒火,“大長老,你若是認為我們與那群人是一丘之貉,何必放我們入城?”
駱臨的麵色微變,回頭嗬斥道:“你們去查看防線。”
他又看向甄太虛,三人之中,甄太虛的修為最高,在他看來必定是主心骨,駱臨苦笑道:“你不是乾州人,不知道我們有多恨四大勢力和六宗的練氣士。”
“他們見到你們,肯定會產生質疑。”
“不過,若你們真是想要讓我們當誘餌,心意宗絕不會妥協。”
駱臨神色堅決。
“大長老,你暫且放心,我們絕非無恥之輩。”李默道。
駱臨點頭,“我先帶你們去見宗主。”
駱臨領著三人來到城主府,心意門雖然是一座宗門,但卻是以城池為根基,心意門宗主也是黑龍城城主。
城主府十分簡樸,一座座四合院裂開,有學堂,也有丹堂。
“麻雀雖小,但也要五髒俱全,諸位不要見笑。”駱臨笑道,乾州本來就資源貧瘠,心意門能發展起來,極不容易,每一點資源都不能浪費。
因為鬼禍的原因,學堂中沒有學子,十分安靜。
眾人來到一座院落,兩名護衛看見三人,神色驚訝。
“大長老,麻煩你將這丫頭安頓下來。”葉旭指著李默懷中的小姑娘,道。
小姑娘仍在熟睡,睡得很香,兩隻小手抓著李默的衣襟,不願放開。李默隻能運轉法力,讓護衛將她帶走。
“她是?”駱臨驚訝道。
李默回道:“她的家人都死在了妖魔之亂中,我們在途中發現了她。”
駱臨放下心來,由此他便能確定,三人不是唯利是圖的人,至少不會像宗門練氣士一般,利欲熏心。
嘎吱。
駱臨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麵如金紙,光著上半身,氣息虛弱如飄搖燈火的男子,還有一名青年,正在運用法力,為男子療傷。
“大長老,你來了。”那名青年張開眼睛,收斂法力,擦去額頭的汗珠,將男子扶到床頭躺下。
青年看向三人,拱手道:“我是心意門門主弟子洛言,見過諸位師兄。”
“不敢當。”
“我是葉旭(甄太虛、李默)。”
三人拱手還禮,報上姓名。
“家師傷勢很重,不能召見諸位,是我自己做主要見諸位師兄,望諸位師兄見諒。”洛言致歉道,眉眼間充滿了憂愁之色。
三日前的一戰,黑龍城琉璃火龍陣幾乎被打碎,是門主霍青歌力挽狂瀾,以一己之力斬殺四頭羅刹,才保住黑龍城。
但是,霍青歌也因此油盡燈枯,不出意外,很快就要駕鶴西去。
談及此事,駱臨也是一臉凝重。
他們一直隱瞞著門主受傷之事,就是怕軍心大亂,那兩位長老也不知情,不然也不會說出憑自己的力量就能擋住羅刹的言論。
不過,葉旭三人主動相助,駱臨和洛言都覺得他們有資格知道此事。
“兩位,我在醫道上也有造詣,不妨讓我試一試?”葉旭的目光落在霍青歌身上,溫和笑道。
“哦?”駱臨半信半疑,葉旭的修為很難讓他產生信任。
“師兄請。”洛言伸手邀請,他對葉旭也沒有報希望,但現在霍青歌的局麵,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不管如何,葉旭畢竟是大宗門的弟子,或許真有意想不到的本事。
李默嘖嘖稱奇,渾然沒有料到葉旭還精通醫道。
葉旭走到床前,隻見霍青歌的身上布滿裂痕,身體似乎被撕裂開來,一條條傷痕如蜈蚣,猙獰可憎。
但是,這並非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