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大唐部隊中軍大帳之內。
薑文暉正毫無畏懼的站在李恪的麵前。
“將軍何必如此。本王知道將軍已抱死誌,但是現在並非兩軍對壘,所以將軍不妨放鬆些。不如將軍坐下來,怎麼閑聊兩句如何?”
“你我兩國正在交兵,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本王不過是想和將軍隨便聊上幾句,將軍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本王答應將軍,絕不問涉及貴國軍事方麵的問題如何?”
“敗軍之將而已,承蒙殿下看重,但我和殿下無話可說。”
“將軍想必是一心求死吧。隻是不知將軍是否想過,你如此不給本王麵子,本王也許會一怒之下殺盡俘虜以懈氣?”
薑文暉聽後一愣,隨即說道:“你們中原之過不是一直標榜是禮儀之邦,興的是仁義之師嗎。我想殿下不會這麼做的。”
“扯淡!都是屁話!禮儀之邦能讓你們誠心歸附嗎?仁義之師能讓你們心生恐懼嗎?難道說讓本王把這些個俘虜放回去,讓他們繼續和本王作對不成?自古以來有幾個將軍不是靠無邊的殺戮造就赫赫威名?”說到這裏,李恪突然間十分詭異的一笑。“本王尚且年幼,一時聽不進屬下勸阻,殺俘以泄憤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薑文暉心底升起一陣惡寒:眼前這個少年王爺絕非易與之輩,而且行事也不按常理出牌,實在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李恪歪著頭掃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本王說到心坎裏了?本王還知道,你是想一心成仁,然後在世人眼中博個寧死不從的忠臣名號。但是你信不信,本王可以輕易的令你名聲掃地,落得個萬世罵名?”
“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即使一時遭受不白之冤,以後也終究會有一天大白於天下的。再說隻要我無愧於心,即便是不被世人所認可又有何關係?”
“是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已經死了。可是你的父母妻兒呢?他們將因為你的原因,而被世人所唾棄,被你拚盡最後一滴熱血維護的國家所拋棄,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關係嗎?”
“你……你簡直就是個魔鬼!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看到對方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自己血肉的樣子,李恪卻毫不介意,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怎麼,終於沉不住氣了嗎?那我就再告訴你一點你所不知道的秘密吧。關於沈陽行軍大總管薑武平,也就是你最崇敬的堂兄的事情。想必你也曾聽說,正月裏沈陽城曾經突發鼠疫,幾日間城內百姓幾乎全部喪命,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鼠疫向來來勢凶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可真是巧了。爆發鼠疫之時本王恰好正帶領三千親衛去拜訪薑總管。薑總管欣喜之餘還打開了他的私人金庫,任憑本王取用。”
薑文暉的臉色瞬間憋得通紅,吼道:“你胡說!你可以隨便的侮辱我,但是我決不允許你汙蔑我大哥!”
“嘖嘖……都已經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給你看樣東西。”說話間李恪的手中突然間多出一把彎刀。彎刀的刀鞘以及刀柄處的裝飾極盡奢華,整個刀鞘都是用黃金雕刻出的精美花雕,價值連城的寶珠更是鑲滿刀柄以及刀鞘各處。
“嘶……”薑文暉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是我送給大哥的戰利品,為何回到了你的手中?”
李恪不屑的笑了笑。“十幾年前,你的堂兄也許是名滿天下的名將。可是現在嘛……哼哼!不過是個隻知道聚斂錢財、絲毫沒有廉恥之心,整日裏就是到混吃等死的酒囊飯袋罷了!”
薑文暉頹然的癱倒在地上。一直以來,他都以自己的這位堂兄作為自己奮鬥目標,誰知突然之間得知,自己的偶像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種打擊實在是來得太突然、太過猛烈。“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堂兄是我見過的人中最了不起、最出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