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她不是不知道皇帝滿心滿眼都隻有那個南臨的小公主，獨寵聖恩倒無所謂，左右不過宮妃們有些怨言罷了，隻是現下北辰子嗣淡薄，她不得不憂。雖說皇帝少年登基也不過數載，可她仍然是憂慮重重。
“皇帝若當真喜歡，便納了吧。”勸他雨露均沾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至少這小公主得有個名份，這宮中之人哪個不知皇帝日日下榻在臨水閣，可這薑暮染一無名份二無頭銜，竟是一直以異國公主的身份住在宮中，實在是有些荒唐。“現下她這身份，也實在不好聽。”
母後考慮得不是沒有道理，他自然是想她成為自己的妃子的，私下裏他也探過薑暮染的意思，可每每她都巧妙的避開這件事情，似乎心中還有些芥蒂。
至於她到底為何如此，他亦不敢多問，害怕她給了他不想要的答案。似乎隻要是有關於她的事情，他總是猶豫不決難以決斷。
“母後說的是，兒臣會好好考慮。”
“罷了罷了。哀家不幹涉你的事情，隻是今日是家宴，哀家年紀也大了，以後也辦不得幾次這樣的事情了，今日你莫要如此了，便多多與後妃們聊聊，可好？”
“母後說的是。”
宮中嬪妃並不算多，大多數都是太後相中了替他納進來的。他向來不喜女色，少年時還一度被八弟他們嘲笑是否有難言之隱。直到遇見薑暮染，自己第一次真正把她擁在懷中的時候，他才真正理解了什麼叫富貴難敵溫柔鄉，什麼叫美人懷裏醉千年。他對她，似乎時時刻刻都有著強烈的欲望，想占有她，想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哭泣，想看她在情欲中呻吟的模樣，那媚眼如絲，含情脈脈的神態，幾乎能讓他發瘋。
“皇上？”清清淡淡的語氣，慕容婼不像一般嬪妃那般盛裝打扮，她穿了一身白袍，腰間還係著現下民間學子流行的青色腰帶，在這一眾華服之中，反而顯得高雅出眾。
“朕方才走神了。”腦袋裏想的是薑暮染在自己身下如癡如醉的模樣，年輕的君王並沒有仔細聆聽眼前女子的話語，“你方才說什麼？”
慕容婼按下心頭淡淡的失落，淺笑著開口，“臣妾方才說時已冬至，想來大雪馬上就要來了，暮染公主自小長在四季如春的南臨，怕是會對大雪興奮不已吧。”
和其他妃子不同，慕容婼和北辰涼討論的話題，沒有離開過薑暮染。也正因為如此，北辰涼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比其他人要來的多。
“的確如此。”北辰涼接了一句，“她是個極喜歡雪的。”
麵上浮出喜色，慕容婼開口，“臣妾知道城外一處寺廟，那地方階梯蜿蜒，四野開闊，用來賞雪再好不過了。皇上若是喜歡，待下了雪，臣妾邀了暮染公主一道去那處賞雪可好?”
沒有想象中的反應，慕容婼抬起頭，看見皇帝正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麵上一紅。
“慕容婼。”北辰涼淡淡的開口，女子心頭一驚，暗自鎮定。
“你倒是個心思聰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