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白臨起床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自己別無他人,直到小廝為他送上洗漱用品,他這才知道北辰涼一大早就帶著薑暮染先行離開了。
“皇上真的走了?”打小便知道那人行事最是放蕩不羈,表麵上看著一派正經,實際上骨子裏比誰都來的狂放自得,不然也不至於登上皇位這麼久卻敢獨寵薑暮染一人了。
甚至是在薑暮染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的情況下。
想到這裏,太白臨受傷的心靈才仿佛得到了一絲慰藉,既然來都來了這靈山了,正好在這邊多住幾天,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製作靈丹妙藥的草木藥材,也不枉費大老遠的被擄了這一趟。
昨夜才剛剛下了雨,空氣中彌漫的濕意混雜著山間植物的清香,薑暮染和北辰涼同乘在一匹馬上,慢悠悠的往山下走。
“說說看,你為什麼把劍雨留在山上?”北辰涼向來都要求劍雨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可是今早他們出發之時,劍雨隻是將他們送到了半山腰便回去了。
“太白臨不會武功,若是獨自留他在山上出了事,宰相大人那邊就沒法交代了。”
“那你怎麼不讓他和我們一塊走?”
“沒讓劍雨和我們一塊走,你不開心?”他沒有直接回答她提出的問題,反而回問,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酸意。
“還是說獨自和我在一起,你不開心?”
“北辰涼你講講道理!”薑暮染怒極反笑,“我何時說過開心不開心的話了?隻不過隨口一問你也上綱上線的,過分。”
北辰涼也不辯解,順手將她抱緊了一些,“朕就是聽不得你說其他男人的事情,有意見?”
薑暮染無語,不再理他,專心致誌的欣賞起沿途的風景來。北辰涼看她吃癟,再想想自己毫無來由的吃醋也頓覺好笑,他把劍雨留在山上,為保護太白臨是真,不想讓人打擾他們難得獨處的機會也是真,隻是哪種理由更多一些,怕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這不是回宮的方向吧,你想帶我去哪兒?”
“去了你便知道了。”
一路上兩人吵吵鬧鬧,不多時便來到了山野深處一個靜謐的所在,看起來這是一個小小的村落,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很是愜意。
“把麵紗帶上。”北辰涼不由分說的用早已準備好的絲帕將薑暮染的臉蒙了起來,裏三層外三層,隻留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外麵。
他仔細的看了看,似乎還覺得不夠,甚至還想把麵紗再往上拉一些。
“再蒙就憋死我了!”薑暮染似怒非怒的嗔了他一眼,拉住北辰涼的手不讓他繼續動作。
“是來找穀虛子道長的吧。”就在兩人還在糾纏不休的時候,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巧路過,一見兩人衣著精致氣度不凡,想來並非凡人,上前問道。
“穀虛子?”
那個聞名天下擅長經世治國之道的隱士穀虛子?
“正是。”北辰涼並沒有多加掩飾,反而對著眼前的老翁微微作揖,“想必老翁便是穀虛子道長常在信中提起的良叔吧,這雲裏庵機關巧妙陷阱重重,還請良叔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