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是不敢帶我走是麼?”
“怕你的少族長之位不保,還是怕你家中的嬌妻不悅?”耶律蓁的話裏帶著笑意,豆大的淚珠卻從她的眼中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以前說的喜歡是假的是不是?”
她輕輕甩開耶律展的手,對方踉蹌了幾步站定,再抬起頭來看的是她微微發顫的嘴唇和不斷的顫抖的肩膀。
似乎是要強忍著不哭,可是她眼睛裏的淚水根本止不住,順著臉頰流下來,留下一條條深深淺淺的印記。
“既然如此,你何必還要進宮來見我呢?”
她突然覺得自己傻,若他真的足夠喜歡自己,那他為何要娶秘沙呢?即便是娶了秘沙,為什麼自己進宮這麼大的事情,自始自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呢?
“我,當初魯莽。”耶律展心頭也有一絲不忍,可他還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好一句魯莽,哈哈哈哈。”耶律蓁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的停不下來,可她一邊笑的不行,另一邊,眼淚卻是肆意的流淌,不見盡頭。
“今日…今日倒是我魯莽了。哈哈,”像笑夠了似的站起來,耶律蓁奪過了方才北辰涼遞給耶律展的七彩琉璃球,細細端詳一番,忽而又笑。
“這東西真無趣,要來何用?”
“啪!”的一聲,七彩琉璃球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成無數塊五顏六色的小珠子,星星點點的散落在各處,不明所蹤。
“今日之事少族長便當個笑話吧。耶律蓁在此別過。”幾乎是機械版的轉過身,大顆大顆的眼淚劈裏啪啦的砸在地上。
無數次想要回頭再質問他,為何如此,為何不願帶他離開,她終究還是忍住了,踏步向殿外走去,一步一步走的絕望而坦蕩,仿佛在向那個美好單純的青春時代告別。
守在殿外的薑暮染看到的,便是如同木偶人一般毫無生氣的耶律蓁,她甚至沒有看薑暮染和北辰涼一眼,隻是麻木的向前走去。
“別讓她這樣子走在外麵。”北辰涼皺眉,吩咐了一句,起身走入殿內。
薑暮染連忙攔下了耶律蓁,對方眼神空洞,仿佛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由她拉著跟著她走,薑暮染帶著耶律蓁走了一條僻靜的小道,聽雨軒的情況自己也不熟悉,索性便把耶律蓁帶回了臨水軒。
耶律蓁躺在床上不眠不休已經兩天了,水也不喝,飯也不吃,也不理會任何人。她就那樣毫無聲息的躺在那兒,若不是太醫說她的脈搏一切正常,薑暮染都要懷疑這個房間裏到底有沒有她了。
“公主,蓁妃娘娘這是怎麼了?”公主是突然的把耶律蓁帶回臨水軒的,一回來便是這副光景,煙兒少不了有幾分好奇。
“別多問。”薑暮染自己也煩的很,原本是想好好的放她出去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這下可好,能不能出去還沒個苗頭,這小命都快沒了。
北辰涼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煙兒被薑暮染訓斥的樣子。
“還在煩惱?”他示意煙兒下去,坐到了一臉焦急的小女人的對麵。